“还我……钱……嗯……咳咳……还我命来……我……死的……好惨啊……”
阴森恐怖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门口传来,此时天色已晚,声音格外瘆人。
听到这个声音,少年回头看了看,待他看到门口站着的身影后,尖声大叫了一声“有鬼”,随后便晕倒在地,昏迷不醒。
“臭小子,居然敢趁我交差的空隙跑到这里弄外快,不吓唬吓唬你,天理难容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吃独食?”
当少年被吓晕后,门口站着的身影,得意的抖了抖身子,把头发从额头中间扒拉到两旁,露出一副满脸皱纹的苍老面孔,原来,这个造型恐怖的身影是老头假扮的。
老头名叫谭霖书,周围的人都管他叫老谭,是个仵作,平时帮县衙的捕快们验尸,因为老谭没有家人,县衙的捕头便让老谭住在这座义庄里面。
平时老谭的工作是整理义庄里面停放的尸体,没事的时候,他就帮附近的村民处理丧事,以此挣点外快,偶尔他还接一些超度亡灵的差事,装模作样的围着尸体转几圈,往尸体上面撒点小米,念一些“俺把你来蒙”的咒语,然后便去东家那里领赏钱。
少年名叫刘贤,今年十四岁,是老谭在外面捡回来的,两人一直相依为命,通过这些年的相处,老谭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刘贤的年龄虽然不大,可是说话办事却十分老练,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孩。
而且刘贤对验尸这一领域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十岁的时候,就敢一个人解剖尸体,手法十分娴熟,就好像以前干过这一行似得。
起初的时候,老谭对刘贤的天赋异禀还有些好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好奇心慢慢淡了下来,老谭把刘贤的优秀表现归纳为受他熏陶而成。
吓晕刘贤,老谭将他的身体抱起来,随手就扔在了停尸板上面,接着,他一脸幸福的开始搜刮那些尸体的遗物,银票、玉佩、散碎银子、偶尔还能搜到两块金锭子。
“发了、发了,真的发了,老天开眼,后半辈子有着落了。”
就在老谭弯着腰,大肆搜刮那些死者身上的财物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间有股凉气直冒,好像有人在他背后朝脖子里吹凉风,疑惑的直起身子,回头瞅了瞅,顿时亡魂尽冒。
原来,此时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满身是血,脑袋耷拉,左手空空如也,右手抓住一只手臂的残缺尸体,正阴测测的瞪着他:“此店……是我开……此地……是我呆……要想从此过……留下……”
“留个屁啊,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掏钱吧。”
“我勒个嚓的,都扮成这副鬼样了,还能被你认出来了,老家伙,火眼金睛啊。”
原来,这个鬼影是刘贤假扮的。
嘴上说着话,刘贤的手下却把含糊,麻利儿的把手伸进一具尸体怀中,从里面掏出一把银票和几个铜板,塞进自己怀里后,他又把手伸进另一具尸体怀里:
“老家伙,你别乱掏啊,刚刚你不是在那边吗?现在干嘛跑到我这边来?咱俩划分一下地盘啊,那边归你,这边归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呸,分什么地盘啊,整个义庄里就咱们两个活人,还分什么彼此啊,你小子好好干,等我上了年纪动不了时,跟县衙的捕头说一声,让你把这一摊接手过去,到那时,我这仵作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两人正说着呢,忽然,义庄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一声“咣当”的响声传来,好像有人把义庄的大门给踹开了,门被踹开后,一阵脚步声传进二人耳中。
刘贤和老谭对视了一眼,十分默契的屏住呼吸,把停尸板上面的尸体挪出个空隙,两人轻轻躺倒了那堆尸体中间,然后一动不动。
“吱……”
屋子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身材魁梧的身影朝屋内走来,刘贤接着门口的月光瞥了眼,看到那两名壮汉分别穿着飞鱼服和一身红色吉服锦衣,腰间全都佩戴一把绣春刀。
看到这一幕,刘贤对两名壮汉的身份有了些底,根据他前世的记忆,这二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锦衣卫。
锦衣卫的全称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从上到下的等级分别是:
指挥使一人,正三品。
指挥同知(副使)二人,从三品。
指挥佥事二人,正四品。
镇抚使二人,从四品。
十四所千户十四人,正五品。
副千户,从五品。
百户,正六品。
试百户,从六品。
总旗,正七品
小旗,从七品。
下属还有将军、校尉、力士,参知事、校令。
进入屋中,看到满屋的尸体,两名锦衣卫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那名身穿红色吉服的锦衣卫一脸阿谀的看着旁边那名锦衣卫:“总旗大人,这里脏乱不堪,要不?您老去院中透透气,由小的检查这些死尸?”
“你的心意本官知道了,但是这件事情是石副使亲自吩咐下来的,由不得半点闪失,还是我亲自处理吧。”
话音落下,锦衣卫总旗打开一道火折子,开始检查尸体堆,他检查的十分仔细,生怕漏掉什么?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把所有的尸体检查完,锦衣卫总旗脸上闪过一丝阴沉。
“居然没有!石大人派出这么多高手拦截,难道没有杀死徐百杰一家人?”
自言自语了一句,锦衣卫总旗看了看屋里的尸体:“把这里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