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黄龙气愤地握紧拳,拳头上的血管立即暴露了出来,仿佛火山喷发前岩浆的暗涌般。他压抑着力量大声说,“为主人效命就是对主人最好的回报,你这丫头不要自作主张了!我们是不应该有主张,我们只应该遵从主人。你不要仗着主人对你的疼爱就恣意胡为起来!记住,我们之间没有不同!快跟我们回去吧!”
“魑、魅、魍、魉……”傅小眠悠悠地问,“真的是一样的吗?”
她扭头看看身后的格鲁说:“你们只知道遵从主人的命令,即使是杀了我和格鲁,你们也不在乎……而我却不同,我做不到那样恐怖的事情……”
“做不到就要死!”黄龙重重地跺跺脚说,“总之,先带你回去再说!”
傅小眠看看愤怒的黄龙,又看看隔得较远的鸢。鸢正在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重新回到以前那样复杂、朦胧。她对她打了个手语:“即使是死的,也要带你回去!”
“来吧!”傅小眠将笛子一横,大声说着,她早已经习惯在争斗中求得生存的理由。可她身后的格鲁却仍然瑟瑟发抖,像是对黄龙和鸢充满了恐惧。
“真是自不量力!”黄龙咧着嘴轻蔑地笑了笑。
但是先行动的却是鸢。她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碎纸,她将它们迎风一洒。风便把碎纸吹了出去。那些纸在空中伸展开,竟然不是碎纸,而是“丫”字型的纸蜻蜓。它们随风旋转着飘向傅小眠。并且好像没有重量,仿佛只要有风,它们便不会停止飞行。
“攻过来了!格鲁,不用怕,我保护你!”傅小眠扭头对瑟瑟发抖的格鲁喊着,然后将笛子横在自己的嘴唇前,吹出气息,让笛子发出优美的声音。
那些纸蜻蜓在音乐的氛围下轻轻颤动,不久便在空中一个接一个的爆裂开,化做纸末散在风中。
鸢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表明她丝毫没有因为这次失手而感到绝望。傅小眠知道那正是她难缠的地方――超强的耐力与洞察力。还没等她有机会多想,黄龙便“哇呀呀呀”的叫了起来,他也发动了攻击。
他的攻击与鸢的攻击很不相同。鸢操纵着纸蜻蜓,他操纵的却是岩石和泥土。他跃上山坡上的一块巨岩,一拳打向巨岩。岩石立即分裂成九块大小不同岩石。他举起最大的那一颗石头大喊一声:“走!‘大老’!”便将岩石掷向傅小眠。
巨大的岩石像山倒塌一样压向了傅小眠,傅小眠皱着眉头闪开――这么大的岩石,她无法像对付纸蜻蜓那样对付它。更何况石头的速度比鸢的蜻蜓不知道快多少倍。
她刚闪过‘老大’,便听到黄龙又在大喊:“‘老二’,‘老三’,‘老四’!”于是她便看到一副壮观的景象:‘老二’从空中陨落,‘老三’、‘老四’从她的左右两面分头攻过来。
只有前进或后退了,她紧紧握着笛子急急地窜向前方!但又听到黄龙喊声:“‘老五’、‘老六’、‘老七’!”三颗石头比刚才的小很多,但速度也更快,按照刚才相同的路线:一块从空中,另两块从左右分别袭向傅小眠。这次不同的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只剩下继续向前行了,但那便也离黄龙更近了。
等她再次窜前,她便知道‘老八’要过来了!果然‘老八’像离弦之箭,直接射向刚要钻出巨石包围的傅小眠。她只有硬着头皮加速,然后跃起,在空中旋转,与‘老八’擦身而过。
但她还在空中旋转便听到黄龙喊着:“‘小弟’!”她皱着眉,暗叫不好,以她现在的姿势,可能很难防御‘小弟’了!等她落地,她便知道自己想的一点都不错。‘小弟’是一块像匕首一样的石子,此时正刺穿在她落地的左脚上。她疼痛不支地倒在地上。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这的确是最安全地击倒她的方法。她暗自叹息:他们也并不是无情的人,否则就真的杀了她了。但她就这样跟他们回去吗?然后和他们一起护送自己心爱的人去死乡?不!绝不!
她用手臂支撑起来自己的身子,屈腿坐着,将笛子再次放到唇边。
黄龙眉毛扬了扬说:“魑!别挣扎了!乖乖跟我们走吧!”
笛子声响起,像是她的回答。
“你太任性了!魑!”黄龙摇摇头对一旁的鸢说:“该你出手了!”
静静的鸢点点头,轻轻走近傅小眠。傅小眠也加快了笛声的节奏,让笛声变得凌乱,让听到的人都感到窒息,心脏也跳动得特别厉害。傅小眠身后的格鲁缩成了一团,只露出尾巴高高竖起,像是高高挂起的免战牌。
笛声像是刀片般凌厉,似乎想将鸢割裂,鸢于是停下了脚步。她高高跃起,身子就像嫦娥奔月般地飞起。在她背后出现了巨大的纸鸢,菱形的纸鸢仿佛沉默的翅膀般把她高高地拉向空中――飞到那连笛声也无法攻击的地方。
然后,鸢便出手了。无数的纸蜻蜓从湛蓝的天空落下,像是鹅毛大雪般。傅小眠因为脚伤而无法移动,只能用笛声抵挡这场危险的“雪”。她的笛声形成一个淡蓝色的保护膜,将落下的纸蜻蜓都挡在了外边。在她的身旁很快出现了一个圆,圆内是她和格鲁,圆外是白茫茫的纸片。
渐渐的,她的笛声有些衰弱,那个圆便变小了些。接着,那个圆小到仅能容纳傅小眠和格鲁两个人。纸蜻蜓持续不断地落下,不知道何时结束。再后来,笛声并没有挡下每一只纸蜻蜓,格鲁的尾巴不小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