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觉呢,等一下……”
项竹唇边漫过一个难得的坏笑,他府下身子,凑到小姑娘耳边,低声道:“等下进去,桌上的壶里有凉茶,你倒一点在手里,然后全泼在萧叔父脸上。好不好?”
沈欢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满是做坏事的期待:“萧叔父会生气吗?”
项竹冲小姑娘一挑眉,保证道:“有项叔父在呢,怕什么?”
沈欢贼兮兮的一笑,蹦下椅子,伸手牵住了项竹的手。
项竹微微一愣,前世,在她长大后,面对她的主动亲近,他总是避着,今日她主动来牵自己的手,让他心间泛上久违的熟悉。
念及此,他唇边漫上一丝欣慰的笑意,握紧了手中温热的小手,一起拉开门走了出去。
于是,这个上午,萧朗玉房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咆哮,以及一个成年男子和小姑娘得意的笑声。
在烟阳前后,逗留了四五日。
这四五日里,项竹坚持不懈的努力讨好下,小姑娘终于对他敞开了心扉,放下了所有戒备,渐渐让项竹看到了前世她活泼开朗的样子。
女医依旧早晚各来一次,给沈欢换药,在他悉心的照顾下,她身上的淤青基本已经褪去,而破了的伤口,也已经结痂。
这一日的傍晚,店小二跑来找项竹,对他说道:“刘家已经砸了,半夜叫人扔的石头,跟雨星子一样丢进去的。刘夫人也趁她外出时拉到巷子里收拾了,估计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至于杨显,已经被赶出了烟阳,怕是没胆子再回来!”
项竹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将约定剩下的银两给了店小二,然后让他去请宋氏前来客栈。
半个时辰后,宋氏由店小二领着来到了客栈,敲开门,见到项竹,宋氏眼里,满是陌生与不解。
项竹笑笑,冲屋里喊道:“欢儿,看看谁来了。”
“谁呀谁呀?”小姑娘嘴里问着,哒哒的跑了过来。
宋氏一见沈欢,震惊万分,片刻后,泪水盈满眼眶,她蹲下身子,一把将沈欢揽进怀里,放声大哭:“欢儿!姨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到宋氏,沈欢亦是激动万分,眼泪跟着也就流了下来,两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过了好半晌,宋氏方才松开沈欢,边帮她擦眼泪,边问道:“欢儿,你怎么从刘家出来的?”
沈欢抬头看看身边的项竹:“是项叔父带我出来的。”
“项叔父?”宋氏这才仔细的去看项竹。
眼前的男子,清雅俊逸,无论是外貌、穿着,还是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怎么看,跟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他怎么会帮欢儿?
项竹知道宋氏的疑惑,手上做了个请的姿势,礼貌的笑笑:“坐下说话。”
宋氏领着沈欢在桌边坐下,项竹在对面落座,倒上茶,递到宋氏面前,方才徐徐解释道:“在下姓项,单名一个竹字,金陵成安县伯第三子。我乃沈兄故交,沈兄曾于我有救命之恩,本是前来报恩的,怎知沈兄夫妻已经不在人世,打听到欢儿被卖去了刘家,便前来找她。”
宋氏闻言,眸中感激之色浓郁,起身给项竹行了个礼,含泪恳切道:“我还以为,欢儿这辈子都毁了。我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我那夫家发卖……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说着盈盈行下礼去。项竹伸手虚扶了一下,对宋氏道:“我所做的,不及沈家对我恩情的万分之一。夫人不必见外。”
宋氏不知再如何回答,怀里搂着沈欢,脸上满是感激的泪水。
这时,项竹佯装一副好奇之色,对宋氏道:“我这段时日,为了欢儿的事,也做了些调查。你那夫君,似乎跟你们镇上一个寡妇有来往,夫人可知此事?”
宋氏闻言一惊:“不知此事。当真?”
项竹点点头,接着道:“昨日,我派出去的人回来,似乎是说杨显与那寡妇私奔了,你可知此事?”
宋氏闻言,心凉下去半截,难怪几日没见他回家。
她对杨显虽没什么感情,但是好歹也是她两个孩子的爹,他居然说走就走,将他们娘三个置于何地?
项竹心里明白,这些话,听着会万分刺心,但是不说,宋氏总有一天会死于非命,与性命相比,这点子心痛,委实算不得什么。
思及此,项竹从怀中取出一张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