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江超直接的问道,“可以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安熹微稍稍犹豫一下,正准备开口,身后突然出现大片的灯光,远处人工湖泊围着路灯,而这黑咕隆咚的环境下,总是很突兀。
江超抬眼就能看去,她跟着转过头,他们看见面容清俊净白的年轻男人,两手放在宽松的休闲裤侧兜里,斜靠着门框。
安熹微回头对他介绍,“我弟弟。”
趁这机会,她往后退一步,保持礼貌的距离,笑着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江超讪讪的点点头,走去驾驶座外,朝她挥了挥手,“再见。”
安熹微莫名觉得他憨厚的可爱,粲然一笑,“再见。”
因为她的拒绝,他本该放弃的心动,又见她那双的眼睛盈盈笑着,似乎死灰复燃,他想,来日方长吧。
看着车尾灯消失,安熹微才转身走上台阶,进家门时没有去看身边的人,而是一边脱鞋,一边说着,“这么冷的天,站门口干嘛,嫌病得不够重啊。”
李若寻关门转上锁,语气哀伤的说道,“病的再重又怎样,没有人关心。”
“我不是人啊?”安熹微换好拖鞋,转身看着他。
李若寻上前半步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所以只要你离开我一米外,我就病情加重。”
安熹微被他无理取闹的说辞逗乐,笑着说,“那按你这样,我以后要是结婚……”话至此,她及时停下,因为拥着她的人身体一僵。
李若寻放开她,没有说话,没有表情,甚至没有看她,沉默的走上楼,可惜,过分用力的关门声,泄露情绪。
安熹微从没把他当做将来,她时时刻刻清醒着,衡量他们的关系,这一认知,让他透不过气。
站在玄关的人,目送他上楼,接着传来门砰的一声,她条件反射地缩一下肩,然后无可奈何地轻笑,摇摇头,回房洗澡。
当她走出浴室,没开灯的房间,凭借窗外的月光看见四周,她拉开床头的抽屉,撕开新烟的塑料膜,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把它揉在掌心里。
安熹微回过神来,将烟盒扔在床头柜上,走出她的房间。
李若寻戴着耳机,没能听见敲门声,但是能察觉她来到身边,她靠在桌旁看着他,她的沐浴露是淡淡的柑橘香。
“你在听什么?”安熹微戳戳他的肩头。
李若寻没有回答,目光盯着桌上的书页,不偏不倚。
安熹微重重地叹口气,走去他的床,径自坐下,两只手向后撑在床面上,脚下掂着拖鞋玩,委屈的说着,“我都因为你跟男朋友分手了,你倒好,每天跟我闹脾气。”
说完,她看见李若寻取下耳机,站起身时关掉桌上的台灯,也许是因为瘦,所以脚步很轻的向她走来,转眼她就仰面躺在床上。
他两手分别握着她的手腕,曲起的膝盖压在她两腿间,领口的毛衣宽宽地垂下,她低眸扫过,他还是有肌肉的身体,再回到他的眼睛。
“今天晚上他们不回来,陪我一起睡。”他的声音太好听,以至于她应该立即拒绝的,却犹豫了几秒,才挣脱开他的手,推过他的肩膀
邪性总裁,请别染指我。
李若寻被她一推,翻身躺在床上,眼前是挂着一盏灯的欧式天花板,听见她说,“自己睡,我可不想生病。”
“我躺了一下午,已经好了,不信你摸……”说话的同时,他转身拉过安熹微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柔和的温度贴着她的掌心。
那天凌晨时,好像下了一场雨,安熹微被雨声吵醒,视野黑蒙蒙的一片,有他味道的衣料蹭在她鼻尖,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一直被人拥在怀中。
他呼吸平缓的起伏,她闭上眼,恍如回到往昔,曾有人抱着她,爱着她。
她想,就这一晚,可以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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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中,安熹微最讨厌三月,原因有三,忽冷忽热的天气、她父亲逝世的季节,以及,今天是李以博和许庭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难得许庭准备晚上亲自下厨,正在对阿姨交代要买些什么菜时,看见安熹微下楼,两手放在一只耳朵下,胳膊底下夹着包,走进餐厅。
许庭手背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她,“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安熹微总算戴好耳钉,一边拿起玻璃杯往里倒着凉水,一边说着,“工作室还有几个单子没做,我就不参与了。”
许庭丝毫没有遗憾,声音依旧细柔的说,“这么忙啊。”
安熹微喝下大半杯的水,朝她笑笑,“祝你们今晚愉快。”
放下玻璃杯,她不作停留的抬脚,急匆匆地离开餐厅,在玄关换上鞋,开门出去,就像在这栋房子里多呆一秒,都是酷刑。
刚想把门关上,就先被身后的人制止,安熹微转过身,看见按住门板的那骨骼纤纤的手,再看向它的主人,她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李若寻换好鞋直起腰,走出家门,一边反手关上门,一边俯身在她耳边说,“我也不想参与他们的二人世界。”
走下台阶时,他意图去拉她的手,被安熹微躲开,警惕地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门,然后若无其事地走着,顺便问着他,“好不容易周末不上课,你不在家睡觉?”
李若寻不答这个,反问她,“你真有工作?”
安熹微耸肩,摇头说,“没有啊。”
不知为何,在面对李若寻时,她越来越坦诚,经常不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