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白弧用力地拍打着罩着他的玻璃,脸上满是怒气,平日里的温和早已被抛得一干二净。他体内的寒气并未消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震得他的五脏六腑剧烈地颤抖着。白弧没办法使用魔力,只能靠不多的力气捶打着那个如棺材般的玻璃罩。
两边是穿着雪白衣服的使者,白色兜帽下是一模一样的脸庞。他们整齐安静地站着,不论白弧怎么大喊挣扎,他们眼睛也不眨一下,宛如两排笔直的石柱。
“我是王子,你们怎么可以囚禁我!”
白弧几乎声嘶力竭地喊,他一只手颤抖着撑在玻璃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里似乎有股强大的气流,像一把利剑般即将破膛而出。
“弧儿。“
狐王拄着水晶杖穿过墙壁走了进来,两边的使者齐刷刷地单膝下跪,恭敬地行礼。
”父王!“白弧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眼睛里发出光亮,”父王,快让他们放我出去····“
狐王缓慢地走到玻璃罩前,布满皱纹的手隔着冰冷的玻璃和白弧的手掌贴在一起。他叹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爱惜,“弧儿,不是父王不放你。你身体还没有好,需要休息····”
“父王,我已经好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快放我出去。”白弧不等父亲说完,急急忙忙抢着说道。
“你先冷静一下,”狐王把手拿开,站直了身体,“沫儿去找能医好你的药了,等她回来,你就能康复了。现在你要听父王的话,乖乖吃药····”
药?白弧眼前忽然闪过月彻的脸。他猛地抬头,盯着狐王,“什么药?白沫她要干什么?!”
狐王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不可以伤害她!不可以!”
“你也累了。先歇着吧。父王过会再来看你。”狐王叹了口气,转过身,拄着水晶杖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该死!”白弧怒吼一声,狠狠地一拳打在玻璃罩上,发出“呯”一声巨响。他能感觉到整条手臂都震得发麻,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但玻璃罩只是微微晃了晃,并没有碎开。
一股冰冷的气息猛地冲上了喉咙,白弧低下头,呕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液。粘稠的血像线一样沿着床的边缘丝丝缕缕地滴下。白弧抬起头,双眼通红。
“你们不能伤害她······”
春天来得很晚,但一沾到土地,就铺天盖地而来了。昨天晚上枯黄的草原上还只有星星点点的绿,清晨阳光一撒下来,就是遍地遍地的亮绿色了。
月彻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不断转化的景色,耳边是同事们激烈讨论这次旅行的声音。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黑的,白弧没有给她回电话。
她今天起了个大早,跑去白弧家,发现大门是向外锁着的,他的车子还停在院子里,手机也是关机的。她打电话给白沫,居然也是关机。难道他们兄妹俩去了哪里吗?就算是这样,也没有理由不跟她说一声啊。
月彻皱了皱眉头,靠在了椅背上。她实在想不出白弧会去哪里。平日里他和朋友去旅游、一个人去出差,甚至是晚点回家都会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给她,怕她担心,胡思乱想。而现在她真的胡思乱想了,眼前看过的恐怖片里那些失踪案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
林以墨坐在后一辆车上,他开着窗户,眯着双眼,一脸惬意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前方飘来的月彻的鲜血里的香气,让他兴奋得难以镇静下来,太阳穴旁边的青筋“噗噗”地跳动着。虽然他很渴望那温热甜美的液体流过自己喉咙的那种舒畅感,很渴望千百世纪的魔力在体内爆发的刺激,但是他只能慢慢地等,蝶月还没被他们找到,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找,确实有点困难。反正猎物是逃不了多远的,倒不如慢慢地玩。
公司选中的旅游地点是离小镇很远的一个有名的度假村。村子靠山,对面是大片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碧蓝色汪洋。目的其实很明显,登山,露营,水上活动。
月彻一边搬着自己的行李,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里,太像静安村了。
想起那片可怕的黑色东西下面掩盖的亲人,她抓着金属柄的手不觉用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