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他坐在休息椅上,背靠着墙,旁边还有其他等待着的家属。
这话一出来,也不知道是纯粹的感慨,还是在心疼那些本就不显眼的基业。
不论哪一种,倪青都不抱好感。
她说:“人最重要。”
付东亮点点头,没说话。
有电梯开门的动静,旁边坐着的两个人快速起身跟上去。
倪青走到电子屏前,付言风那一栏依旧显示正在手术中。
烧伤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如果面积大,深度深痊愈起来就更慢,中间受的苦也更多,很可能还要进行几次植皮手术。
倪青摸了摸自己耳后那块创面不大的疤痕,单单是这么点曾经都让她很受罪了。
大半个小时后付言风被推了出来,他昏昏沉沉的还没有彻底清醒,不过伤势没有预想中的严重。
推手术病床的是护工,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主刀医生可能要晚些过来,倪青想要知道的问题都要延后才能得到答案。
进的是个三人间,中间拉着一道帘布。
护士在登记信息时,倪青询问能否换成单人间,对方表示现在医院病房紧缺,完全没有调度空间。
“没事,就这么住着吧,挺好的。”付东亮说。
倪青扭过头,对方已经蹲身在收拾边上的床头柜了,她又看了眼床上的人,没说什么。
附近有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倪青出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回来时又不死心的去住院登记区登记了一下信息,争取尽早换病房。
烧伤最忌感染,更需要良好的休息质量,这么成群结队的住一起不是个事。
进病房时付言风已经醒了,由于创面在背部,他只能趴着,脸被挤得有些变形,看过去非常狼狈。
“你爸呢?”倪青将买来的东西收进柜子,问他。
“出去接电话了。”他略显艰难的基础这几个字。
倪青拖过椅子坐下,陪着他。
病房里的味道很不好闻,帘子外面还有各种杂音,哪怕对方已经将音量降到最低。
没多久主刀医生过来了,主要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以及后续可能碰到的情况,比如说二次清创。
倪青:“医生,这样的可能性大吗?”
“还是看个人情况的,可能性这个东西不好说,要想恢复的快一点可以植皮,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你要想再观察一下也是可以的。”
医生永远不会把话说太死,这是职业问题,倪青也能理解,只是理解是一回事,心里着急是另外一回事了。
“慢慢养吧。”医生走后,付言风说。
麻醉慢慢过去了,背上烧灼的疼痛开始发散,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小的汗水。
倪青拧毛巾给他擦了一把,付言风单手攀着床沿,只剩喘气的份了。
天晚了,付东亮很久才进来了一趟,手上拎着快餐盒,倪青随意扒了点,随后看着付东亮给付言风喂食。
当晚付东亮守夜,倪青回去休息。
来的急促,没有带任何行李,她又去超市买了份自己的生活用品,然后在医院附近开了一间房。
刚洗完澡出来,她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倪青擦着头发看了时间,不算特别晚,房间位置又紧挨着楼梯,安全方面倒是不用太担心。
过去开了门,抬头看到的是意料之外的人。
“我以为你会在医院。”白墨说。
“你怎么找过来的?”倪青脸色不好的看着他。
“不是小新闻,我会知道很正常,想着你会过来,所以跟着来碰碰运气。”说完他笑了下,依旧是那副礼貌得体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总让倪青觉得怪怪的。
她揽在门口没有要让人进门的意思,白墨也没有要硬闯的想法,只是视线紧紧的凝在倪青身上,看的过于直白。
“你有什么事?”倪青扛不住,率先开口问。
“聊聊付言风怎么样?”
“他的事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白墨点头,“跟我是没关系,但跟银行,跟他旁边的单位有关系。”
倪青警惕的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吗?付言风已经亏本亏的在转卖资产了,刚跟人银货两讫,结果又借着最后的时限干私活,才导致了这次事故的发生,他这是非法动用他人财产,可是要坐牢的。”
白墨说的慢条斯理,成功看到了倪青慌乱的眼神,这个反应明明在意料之内,却依旧让人感到不爽快。
“你了解的可真清楚。”她说。
白墨冷淡的扯了下嘴角。
“你想看他坐牢吗?”
“你滚!”倪青说完,就要甩手关门。
白墨轻轻一撑,制止了。
“我在好好跟你商量。”
倪青:“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一切原本也就是你挖的坑,现在来这充什么好人,白墨,你别以为我真傻!”
“你当然不傻,我也不是在充好人,我只是在跟你谈条件。”
倪青真是被他弄得恶心坏了,当一个人不再特意伪装,赤、裸、裸将最阴暗的一面表露出来时,真的是让人会怀疑世界。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成长环境,造就了白墨如此扭曲的性格。
倪青不懂,并且觉得白墨更加陌生了。
她完全没有要跟他沟通的欲、望,只想转身走人,不要让她再对着这张无害的与内里不符的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