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付言风翻手压住她。
“别动了。”付言风小声说。
“怎么了?”倪青跟着小声问。
“你这是小猫挠墙吗?”
倪青说:“有你这么软的墙?”
“软?”
“嗯,”倪青拱了拱手指,蹭他的掌心,“软的,热的。”
“你这说的跟能吃一样。”
“我现在是不能动,能动了我照样下口。”
付言风抓着倪青的手抬起来,将自己的手背凑到她嘴边:“给,赏你一口。”
倪青毫不犹豫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付言风一愣,随即飞快把手缩了回去。
“躲什么?”
付言风惊讶的说:“你居然真下嘴。”
“你是我男人,你哪地方我不能下嘴?”
话题延伸的有点恐怖,前后两世两人的话题内容最接近无下限的一次,付言风没再搭这话茬。
继续捞着倪青的手,低声说:“不聊天了,就算睡不着也闭会眼,总归不一样的。”
倪青“嗯”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距离的拉近让倪青有了安全感,还是本身就扛不住满心疲惫,倪青这一次终于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付言风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的脸,视线又扫过倪青脖子上隐约可见的纱布。
上辈子他没经历过陪床,同样的夜晚,坐在她床边的又会是谁?
好可笑,想到这里,居然依旧忍不住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6号。
第34章
点滴瓶又一次见底, 付言风叫来护士给倪青拔了针,之后也稍稍睡了会。
次日清晨, 付言风揉着僵硬的脖子去卫生间洗漱,再出来时遇到一对中年夫妇。
站在病房门口犹自不确定的徘徊。
“你们找谁?”付言风问了句。
妇人笑着说:“请问这边住的是叫倪青吗?”
两人穿的红红绿绿, 脖子手腕挂着粗金链子, 很有些暴发户的味道。
付言风点头:“你们是?”
“我是梁翘的妈妈。”
男人插嘴说:“我们今天过来看看人怎么样了, 这事确实是我们梁翘不对, 特意过来道个歉。”
付言风拿着毛巾在手上敲了敲,随后侧身让路,让这两位走了进去。
这是个双人病房,另一张床还空着, 倪青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缓慢喝粥。
听到动静, 她抬起头看向来人,见不认识,又疑惑的看向付言风。
付言风语气平平的说:“是梁翘的爸爸妈妈。”
倪青拿着调羹的手缓缓的落了下去, 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们。
两人拎来了一大堆礼品,一股脑放在柜子上, 倪青看也没看。
梁母说:“现在人还好吗?”
倪青:“不怎么好。”
她尴尬的笑了笑:“你看这事实在太过意不去了,我们知道决定对是梁翘的问题,这孩子从小就偏激, 怪我们平时也没好好的教导她,才导致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
梁父帮着在一边将自家女儿骂了一顿。
倪青转头问付言风:“我妈应该也快到了吧?”
“嗯,上午应该能到了, 吃个苹果?”
倪青点头,付言风便拿了一个给她削皮。
对面的两夫妇则继续唱相声,唱了好半天,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希望倪青能不追究责任,他们愿意出高额赔偿。
金额非常诱人,足以打动人心的地步。
不过倪青并没什么反应,她说:“我这人小气还记仇,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梁父顶着个大肚腩,小眼睛在倪青身上打了个转,他说:“其实人没事最重要,谁年轻时候没犯过事,我们也就是想讨个能原谅的机会。”
倪青笑了下:“叔叔,我要是往你女儿脸上泼一瓶硫酸,再跟你求个机会原谅,你怎么看?”
梁父搓着手讪笑:“主要你这伤影响不大,毕竟在耳后,没再脸上,还算是大幸。”
“我不觉得是大幸!”倪青看着他说,“这是祸从天降,我原本是不需要待在这的,也压根不需要受这份苦。”
耗了大半天,倪青态度决绝,梁氏夫妇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商谈不拢只能走,只是走之前还是留了笔赔偿金。
倪青收了,这是她应得的,更是对方应付的。
唐湘音到医院已经是下午,看倪青躺在床上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是玻璃做的,成天往医院跑了。”上一次是阑尾手术,这一次是硫酸腐蚀,次次惊心动魄,唐湘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不够吓得。
倪青冲她笑了笑:“已经没事了,留的疤不大。”
“疤痕不大,这份罪总得受了,平平安安的多好。”
倪青在医院呆了几天,梁翘父母又来过两次,只是每次都徒劳而返。
出院后倪青在家休养,腐蚀性的烧伤跟其他伤口不太一样,疼起来更要命。
避免唐湘音担心,倪青总是忍着。
白天付言风不在,倪青复习间隙实在忍痛忍的难受了就会去几条信息聊以慰藉。
“又疼了?”付言风很快回了过来。
倪青:“你们现在什么课?”
“自习。”
“我们弹个视频吧。”
付言风好半天才回过来:“你这是要我吃个警告的意思?”
倪青正要回过去,视频通话却先一步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