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手握拳抵着嘴边狼狈的咳嗽了好几声。
倪青看着他。
白墨勉强扯了下嘴角:“没事,可能昨天降温着凉了,你坐,我去拿碗筷。”
“我来我来。”倪青积极主动,为了探消息,生生被逼出了奴性,狗腿的跑厨房,熟门熟路的拿了两幅碗筷下来。
白墨只瞧的新奇,也没多说什么。
“你家的小男孩不在吗?”倪青陪着他啃了两只水饺后问道。
“被他爸爸接走了。”
“他爸爸看起来好像年纪不小。”
白墨挑眉:“你看到了?”
“刚才晃过一眼,没怎么确定。”倪青随口撒谎说。
白墨没起疑:“是不小了,在现今社会算是老来得子,这饺子味道还可以,什么牌子?”
倪青刚要回答,白墨电话响了,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起身走远了些接通。
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很快回身坐到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电脑,周边铺满了资料。
他的表情很严肃,这跟往日温和的模样相差甚远,显得有点陌生。
看过去明显很忙,而这人的忙碌又跟付言风的不太一样,前者忙的像商业精英,后者自然狼狈些。
倪青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呆在这继续妨碍别人,将筷子一放,准备起身走人。
“倪青!”白墨突然叫她,“你过来一下。”
他将电脑屏幕转向倪青,指着上面的一个标志说:“麻烦把有这个标志的资料都帮我找下出来。”
“……”
于是倪青莫名其妙就被留在这给他当了次下手,找出来的资料上全部是眼花缭乱的数据分析,他的电话就没停过,似乎是在制一份合同,不断在电子版上修修改改。
“再帮我找一下这个。”
倪青刚停手想着走人,白墨突然又下了令。
倪青瞪眼看他,对方电话沟通的忙死,完全不给她对视的机会。
彻底消停时已经快接近零点。
白墨有着令女人都艳羡的肤色,此时脸上染了些不正常的红晕,咳嗽声更频繁了。
“你要不要去医院?”倪青问了句。
白墨撑着额头摇了摇,哑声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先走了。”
“嗯,今天谢谢你。”
“没事,”倪青站起来,拍了拍褶皱的裤子,看他感觉要死过去的样子,又忍不住说,“要不要饺子帮你热一下?刚才好像也没吃几个。”
他缓慢的摇了摇头。
倪青没有坚持,帮他把碗盘拿到厨房,朝玄关走。
开门最后一刻,她鬼使神差的朝后看了眼,白墨已经无力的趴在了茶几上,往常精神很好的模样再不复存在,显得奄奄一息脆弱不堪。
搭着门把的手突然就下不去动作了,怎么着都是相识一场,白墨又曾有恩于自己,在知道对方身体不佳的情况下,视若无睹的离开,如此凉薄的事情倪青实在是做不出来。
她在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相处实在不妥以及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岂不是地道白眼狼之间不断来回徘徊,最终还是重新走了回去。
白墨的呼吸重了很多,分红的脸颊可见热度已经非常可观。
“你家的备用药箱在哪里?”倪青戳了戳他的胳膊问。
白墨这才缓慢睁开眼:“你怎么没走?”
“药箱在哪里?”
他吃力的坐直身体,摇头:“没备。”
服了,不过倪青自己那似乎也已经没了。
“去医院吧。”
白墨:“不去。”
“你这样烧一晚明天得是个傻子。”
白墨斜眼看她,可能是高烧的关系,他的眼睛对比平时更加的明亮水润,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诱人劲。
“我不喜欢医院,”他坚持说,“我不去医院。”
“那……”倪青想了想,“那我去给你买药吧,你坐这等会。”
白墨沉默的看着她起身又往大门跑了过去。
“其实你不用管我的。”他说。
奈何声音太轻,又有了点距离,倪青完全没听见。
人这一生大大小小的病痛多少都会经历,白墨是独立惯了的人,在他的概念中任何问题都只能自己解决,白家从小给他的教育就是如此。
除去嗷嗷待哺的阶段,其他年岁中的病痛他都是忍忍就过来了,忍不了就自己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在一个充斥着忙碌和权势的家庭里,所谓的亲情反而是最薄弱的。
白墨将滚烫的脸重新贴向冰凉的茶几,安静的闭上眼。
时间太晚了,药店开门的几率很小,现下又不容易打车。
倪青没有盲目的就往外奔,而是在斟酌完之后跑去敲了警卫室的门,问保安要了两颗退烧药,重新跑回去。
给人端茶倒水又拧着毛巾擦脸完,倪青解释说:“太晚了,我不敢跑太远,退烧药先吃着,到了明天要是还没退,我再去买。”
白墨点了点头。
他没去床上,依旧在客厅坐着,身上盖了一条银灰的条纹毯。
“你有没有我电话?”他突然开口问。
倪青愣了下,摇头。
白墨:“我记得我以前给过你。”
“我之前手机坏了,所有人的电话都没了。”
“什么时候坏的?”
“高考之前,很久了。”
白墨放在毯子上的微微收紧了一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