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搂着她。
他不让她看到他的面容,也不想她看到现在这样的自己,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失去了方向的旅人,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已经不复存在。
“哥哥。”纪雁时只能低声唤他,她能听见他过于急促的心跳,还有汗湿了的手臂。
他沉默着,却是让她暗暗心惊。
生死别离这样的事情他们过早就经历过了,然而并不代表再去经历就会变得麻木,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每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亲人离开自己总会伤心。
她怕他伤心过度。
旅行途中,亲人离世,赶不回来,这只能成为他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
他对白宏诚的感情比她的深,而且白宏诚于白子湛而言,是一个奋斗目标的存在,现在目标不在了,他又应该如何自处?
纪雁时不知道,她害怕他自此会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决心站起来继续前进。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白子湛彻底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害怕自己负面的情绪会伤害到她,他说过的,他不会伤害她的。他必须要说到做到。
纪雁时见他一动不动,也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打算,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顺他的脊背,唱歌给他听,想要平复他的情绪。
“……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少女的嗓音一如既往空灵治愈,白子湛在她唱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朴树的《生如夏花》,让人感到动听的同时也遗憾,一如他在歌词里唱的“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他又忍不住热泪盈眶,他觉得,他真正找到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他希望像他叔叔那般,为祖国做出贡献。
即使这份工作充满未知的危险。
-
暑假就这般浑浑噩噩地过去了,白子湛沉寂了将近半个月,才重新恢复笑容。
高二开学第一天,他和纪雁时一起出门,打算一起坐公交上学。
少年在一个暑假之后五官长得更开了一点儿,皮肤依然白皙,他好像晒不黑,和纪雁时一样。
然而这般白皙的脸色显得他更为冷漠,他的眉眼锋锐,漫不经心的同时又让你觉得他是在认真地看着你,并非是漠然。
那种感觉让纪雁时觉得她的哥哥真的于一瞬长大了。
谈不上是好是坏。
可是总的来说,他度过了伤心期,让她感到安慰。
第一天带去的东西有些多,白子湛近段时间虽然都没有和她说什么话,但出门之后还是主动为。
纪雁时不想他太累,便说道:“哥哥,我自己来就行了。”
白子湛也只是瞥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将她的包接了过来,便在前面走了。
纪雁时落后他身后两步的距离,咬了咬唇,总有些不知所措。
白子湛在前面等了她好一会儿见她还没走上来,便停下等她。
“要迟到了。”他说道。
“嗯,我快上来了,你先走。”纪雁时说道。
然而白子湛还是在前面等她,眼睫微垂,眼底总有一股子的忧郁。
纪雁时心中被扯得一痛,她暗叹一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她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她笑的小时候有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泪痣也熠熠生辉,让人感到特别温暖。
白子湛看着她的笑容,心中阴霾逐渐散去,虽然他还是不能释怀。
“酸奶要不要喝?”白子湛问她。
“可以啊,无糖酸奶很久没喝了。”纪雁时说道。
“嗯。”两人随即到了便利店买了酸奶然后离开。
快要到班里的时候,白子湛问她:“雁雁,高二就要分班了,你读什么?”
“我可能重新回到艺术班。”纪雁时说道。
这个暑假她其实也考虑了很多,在零班固然开心,而且成绩也不错,但是,她考虑了一下,她以后还是会往艺术的方向发展。
她的姥爷希望她从二胡和素描之间选一样,她想选择二胡。
这就意味着她接下来的两年都可能会东南西北到处飞,去锻炼去深造,很可能不会常常在家里。
“你舍得我这个同桌了吗?”白子湛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好像在意料之中,但又好像不是。
“当然不舍得。”纪雁时立即答道,语气有些惆怅,“都同桌一年了,突然要换,我也不习惯。”
“对啊,万一我被哪个女生拐走你怎么样?”白子湛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可不行!”纪雁时一听他这样说就有些担心了,“我倒是忘记了,我情敌特别多。”
尤其是现在这样的白子湛,她觉得会有更多人喜欢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