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雪里花结束打坐,开始在院子里活动筋骨:打拳、舞笛......
于泊烟无精打采地出了房门,心说:“这是谁啊,大早晨不让人睡觉,折腾什么?”
她瞅瞅院子里,放个长条桌,上面准备好了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
雪里花净身、净面、净手、漱口,然后上香跪拜,取出笔墨、朱砂,正襟危坐,存思运气,不握笔之左手作出日君诀、月君诀、天纲诀等手势。画符时吹气于符中,同时还要一边画一边默默念咒,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的符,最后将已画好的符,提起绕炉烟三次,画符典礼才算终了。一连画了几十张符,放入符袋中。
“画那么多的符,他这是要大干一场!”欧阳康健出了房说道,“你大师兄的法术怎么样?不会和你小师哥一样吧,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于泊烟白了他一眼,说:“要不,你跳下去试试?”
“嗯,都起这么早。”丘登平做着扩胸运动出来了,“今天大师兄可够精神的。”
“是啊,他精神了,把我折腾惨了。”于泊烟懒洋洋地说。
“刚才我听欧阳道兄提起我了……”
“哦——我说你法术高强,帮可儿恢复了容貌……”
“今儿,我们去哪?”我走出房门问道。
“继续北上?”欧阳康健用疑问的口气说。
“大师哥怎么想的?”于泊烟问。
“我想先回去看看师傅……”
“北上驱鬼降妖之事也挺重要。”丘登平很认真地说,“yz县被屠城则说明妖鬼猖狂至极……”
“千百年难遇此事……”欧阳康健插嘴道。
“师傅的千里眼估计已看到你的境况了……况且官府已发檄文,征召能人异士北上捉鬼……”丘登平继续说。
“那好吧……”雪里花看看我们众人,似乎有些担心,“都同去吗?”
“不了,不了,我们师兄弟三人准备南下,先去救师弟,然后去gd承宣布政使司,有重要事情要办。我师傅与你们同去。”
“你确定就凭你们三人的力量就能救出你师弟?”欧阳康健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说。
“那就先去gd承宣布政使司,咱那里有人,朋友的多得是……”
“那我的佣金咋办?”欧阳康健问。
“人没救出来,只给五十两。”我说,“随我们南下,救出人来再给一百两。”
“不愧为货行的人,真会做生意。”欧阳康健说,“登平兄,你怎么看这事?”
“我没那么多银两,除非杀了妖鬼,到衙门领了赏才有钱。”
“看了嘛,还是登平兄实在,我跟你走。”
“请便!”我赌气说,“离了谁地球照样转。”
“啥?啥球?”
“没啥。天色不早,生火做饭,赶路要紧。”
“好吧,那就先绕过yz县在前面的风门县分道扬镳。”雪里花对我们戒心很重,搞不清我们的来路,没有多说什么。
站在山坡上,瞭望远方,雪里花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县城,说:“大伙抓紧点,午夜前差不多能赶到那里。”
“我看那县城阴森森的,不祥之地。”欧阳康健说。
“我怎么看着是傍晚的雾气罩着县城,灰蒙蒙的。”于泊烟反驳道。
“好男不和女斗嘴,走着瞧。”
“赶紧走吧,反正比待在这山林里强。”格林说,“我的一个聚气瓶都装满了,去县城找知县换银子。”
亥时末,一干人来到了城门楼前,城墙上刻着三个字——风门县。
“此城果然阴森恐怖,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绕行吧。”我说。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有什么好怕的?除了妖魔鬼怪,就是人了。”于泊烟说。
“既来之则安之。”欧阳康健帮着于泊烟说,“格林先生还得拿赏银呐。”
雪里花看着半夜时分,还大敞四开的城门,不做声。
“你倒是说话啊,进还是不进?真急死人了。”于泊烟问。
“你都说进了……”
“够胆量!我前面开路!”欧阳康健大步流星往城里走去……
进了城,众人找了几家客舍,敲了半天,都闭门不开,连声犬吠也没有。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很纳闷,“哪有客舍夜里打烊的道理。”
“找个庙宇,在哪里将就一晚。”雪里花说。
漆黑的大路上,空无一人,只能听见众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突然,大路两旁各户门前的灯笼全亮了起来,接着从前方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不久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从众人身旁驶过。大伙站在路边闭住呼吸看着,我揉了揉眼睛,马车竟然看不见赶车的人。每辆车上点着一盏清灯,发着淡绿的光。他伸长了脖子仔细瞅瞅,每辆车上都堆满了人头。可儿刚要叫喊,丘登平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当十辆马车过去后,灯笼全都熄灭了。
“阴兵过路!”雪里花说。
“我数了数,足有一千个人头。”于泊烟说。
“看来这个县城最近遭了大灾。”丘登平说。
“那就别在这多待了,连夜出城吧。”我说。
“我觉得不妥,救人于水火,此乃道士之本分。这县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弄清楚!”丘登平斩钉截铁地说。
“世道太平,却死了那么多人,我看像是瘟疫所致。”格林说。
“这世道也不太平了……”雪里花说,“先找个庙宇,休息一晚再说。”
来到一破旧的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