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知道端木藜问的是谁,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你就那么忘不掉她么?她差点就亲手杀了你……”
端木藜打断她的话:“那是我欠她的,也是我该受的!”
第一卷
第20章 第二十章
阿楚当然知道端木藜对白卿梦的用情有多深,但是,感情真的是要分个先来后到的,白卿梦在自己之前就占据了端木藜的心,即便自己再怎么努力,终归是取代不了。
可是,看着端木藜家破人亡,伤痕累累,这一切皆是拜白卿梦所赐,那个她最爱的女人……
阿楚握住端木藜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脸上全是乞求的神情:“阿藜,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了,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别再想她了好不好?”
端木藜转过头看着阿楚,眼里全是满满的歉意,略微嘶哑的声音却是那么的坚定:“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阿楚哭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端木藜对白卿梦用情至深,即便那个人差点亲手杀了她,她也觉得是幸福的,但是,自己还是想再试一试。
结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一样。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阿楚只是趴在端木藜身旁泣不成声,端木藜迟疑的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算是无声的安慰。
而这一切,被站在外面的白卿梦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天牢里人声嘈杂,白卿梦并没有听清楚二人的谈话内容,隐隐约约就听到阿楚说要带端木藜离开这里,端木藜的回答自己并没有听清楚,冷冷的看了一眼二人,白卿梦悄然转身离开。
夜晚,端木藜一个人躺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炎,不知不觉中发起了高烧
白卿梦缓缓走进天牢,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儿窝在薄薄的棉被中瑟瑟发抖,本该心如止水的心,又一次泛起波澜。
白卿梦挥手让身边的侍女退出去,一个人坐在端木藜旁边,替她掖好被子,然后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对她说:“你知不知道,当那把剑刺进爹爹心口时,也刺进了我的心口。爹爹他有错,他罪该万死,但是,却不该由你来动手。我恨你,更恨我自己,我没有办法再面对你了,阿楚说要带你走,你想走吗?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离开我,我……可以放你走……”
说到这里,白卿梦已是泣不成声,她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想让端木藜看到此时此刻的脆弱与无助。
白卿梦最后伸出手,闭上眼睛,轻轻的在端木藜脸上描绘着,仿佛要把她刻画在自己内心一般,一点一点烙印在自己的记忆中。
端木藜仿佛感受到了脸上这熟悉的温度,还有萦绕在鼻间的气息,忍不住温暖的源头靠了靠:“卿梦……”
白卿梦听到了端木藜的轻声呢喃,泪水再次忍不住掉下来,收回自己的手狼狈的逃离天牢,临走之前不忘交代身后的侍女:“给她找太医,不能让她有事知道吗?”
回到寝宫,不料阿楚正坐在桌边喝茶,见白卿梦进来,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巴掌,白卿梦身边的侍女立刻急了:“放肆!你……”
白卿梦挥挥手:“无碍,你先下去!”
侍女还想说些什么,无奈皇后发话,自己不得不退下,想了想,侍女还是朝皇帝的御书房跑去,希望皇上在那里,小郡主来势汹汹,可不能让皇后有任何差错。
见侍女退下后,白卿梦才转眼看着阿楚:“你这是作甚?”
阿楚原本就怒火攻心,看到白卿梦被打还如此波澜不惊,心里就越发火大:“你差点亲手杀了阿藜你知道吗?”
端木藜的名字从阿楚口中说出,不知为何白卿梦心里突然很不舒服,白卿梦冷着脸,直勾勾的看着阿楚:“她杀了我爹爹,我为何不能杀她?这一剑下去没能要了她的命,也算她还清了。”
这次换阿楚冷笑了,她笑白卿梦的无知,愚昧,只看事物的表象:“呵,你只看见阿藜亲手杀了你爹爹,却不知道你爹爹让人杀了她娘亲,原本该是连同她一起杀掉的,谁知道她命大,但她嫂子早产,她哥哥遍体鳞伤,这一切全是你爹爹的杰作,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么?”
白卿梦听完这些话,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心口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差点站不稳,努力扶住桌子让自己不倒下:“她……从未告诉过我这些……”
即便自己对她鞭打刀割,她也不曾说过只言片语。为什么?难道想让我杀了你之后才知道真相,让我的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吗?阿藜,你太残忍了……
阿楚看着白卿梦的反应,不知怎的,突然就很同情她,一个不能左右自己感情的人,真的好悲哀!
皇帝闻讯赶来,一进门就看到白卿梦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阿楚却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卿梦,发生什么事了”
阿楚冷冷的看着皇帝:“皇兄,你早就知道端木藜和白卿梦相爱了对吗?”
皇帝立刻心下一慌,企图用愤怒掩饰恶行被揭露的不安:“你跑到你皇嫂这里来胡说八道些什么?”
白卿梦看着二人的反应,仿佛明白了些什么。阿楚却不在乎皇帝的身份了,依旧不依不饶的说:“是你让人传消息给白桦,想借他之手杀了端木一家,没想到只有端木夫人被杀,于是你就将计就计,让端木藜当着白卿梦的面杀了白桦,让相爱的两个人互生嫌隙,让她们的感情破裂你好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