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随着年龄的增长,羋恬适看着那一切的经历,似乎又变的越发透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步入社会后,看着一个个奇葩到处处挑战他人底线的人,羋恬适觉着永远不要和一个傻瓜争论,因为他会把你拉到和他一样的高度,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羋恬适远处,就见到于清晟的房内,透着丝丝红光。
“清晟。”羋恬适敲了敲房门轻喊道。
“进来吧。”随着羋恬适刚入房,于清晟很明显闻到其身上那股浓烈的胭脂味,不禁皱了皱眉,“此番去青楼,怕是已抱得美人归了。”
“美人倒没有,钱有一堆。”羋恬适从怀中拿出书信与银票放置于清晟面前,“从一人房中找出两千两,你大哥的命算是便宜还是贵。”
“银两属冰山一角,不值一提。”于清晟从中抽出那封书信,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书信的笔迹并非三哥。”
“清晟,我并非想多管你家中之事,你大哥也好,三哥也罢,都与我未有一丝关系。”刚刚那丝异样虽显露瞬间,却也恰巧被羋恬适捕捉到,谁让刚刚羋恬适正在盯着于清晟的侧脸发呆,“我只怕他会对你不利,毕竟有一必有二,谁又知道下一个是你还是你二哥。”
第 8 章
于清晟低下头暗了脸色,“卖盐虽利润丰厚,可终不是长久之计,也许哪天眼睛一睁,那南齐王便改了主意让于家禁止贩盐。生意之事本该与我无关,可谁都未想到老头会将酒楼交于我打理,也许他是想还了我娘的人情。可三哥心中难免无法平衡。”
“明眼人都知,你比那三人更合适。”羋恬适听着,心中更是不满,她也是女的,这凭什么女的就不能继承家业,“那于子金从小学经商,继承米业本是应该。你相比那于子水,有决断,有思绪,当个皇帝都不为过,你那三哥凭什么心理不平衡。”
当皇帝……城中虽人人相传于家四小姐才华横溢,是才女,每人心中想的是那四小姐未来的夫君定是人中龙凤,好似在他们心中,她的努力只是为了找一个好归宿般。可眼前之人,却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肯定了她这十几年的努力,像一只手,将她从那早已被认定的未来中拉起。
“你还真是不一般。”于清晟抬头,含笑看着羋恬适继续道,“清晟万分庆幸能与你相识。”
羋恬适被这话说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心里头早已乐开了花,可这忽然冒出一句话,还是有些莫名的尴尬,“那……那我先走了,这事你好好考虑明日答复我……我,初一还在等我呢,我先走了哈。”说罢,头也不回的向自己厢房走去,哎呦妈呀,好看到犯罪啊,连她一女的,都被撩了。
于清晟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也已藏不住,心中对这个人越发觉得好奇,此人到底是何来历,米姓……属于北方姓氏,南方较少,当日救他之时,他身着青纱长衫,头嵌玉小白金冠,这般讲究,难不成他是北方米氏族人……
第二日一早。
“老爷,四小姐想让你们去一趟偏厅。”
自于老头病重,身体变得越发虚弱,便再也未出庭院,每日过上了退休的日子。于母也为了顾着于老头的病,只报喜不报忧,因此于子金之事也未很快的传入于老头耳中。
当于老头被搀扶的走入偏厅内,于家老小基本都已在偏厅内坐着,家丁丫鬟也站于院中向偏厅内张望着。
于老头落坐上房,沙哑着嗓音开口道,“晟儿今日将人聚于此可有何事?”
“爹可知前夜大哥被打之事?”于清晟此话一出,让在场的瞬间惊愕,又转头看向于老头,好似怕他受刺激而倒地,每人脸上那不同的表情都收入了于清晟眼中。于母感觉递上眼神,示意于清晟住口,可却被于清晟忽略而过,继续开口道,“昨日一早大哥已在鬼门关饶了一圈。”
“鬼……咳……鬼门关?这……”于老头那越发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扶手处,皱眉死死的看向于清晟,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狰狞着,夹杂着惊异,生气,还有因激动导致身体软塌而强忍住的痛苦,从牙中奋力挤出话语,“晟……儿,你说。”
“以爹的身体状况,此事不该告知爹。可本该管事的大哥,却躺在床上,仅凭微弱的脉搏生存着,所以,万不得已才来告知爹。”那人说的极对,有一必有二,今日念情而放过犯事之人,他日定会犯到自己头上,他在开始选择了抛弃亲情获得利益,自己又怎能指望他记住恩情去抛弃利益。于清晟故作无意的向于子水暼了眼。
“可……可报官?”
“报官也无用,报官只能抓住那些动手的泼皮罢了。”于清晟从袖中拿出一张信与两张银票,这便是昨日羋恬适拿于她的,“致残一千两,致死三千两。”
“到底是何人如此狠心,竟对我家金儿下如此重手!”二姨妈想伸手拿过书信查看,却被于清晟躲过,索性转身就坐在了于老头脚边,哭喊着,“老爷啊……您一定要为金儿做主啊……”
“三哥,你可知一普通商家一年所赚多少银两?”于清晟看向一旁的于子水,只见他一直低着头,也未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