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吾皇。”
沙武靖刚想跪下,芈恬适挥手示意他起身,不用下跪,继续道,“你也定要勤刻向前辈学习,改掉那冲动的臭毛病,他日才能带领沙家军固国安邦。”
“谨听吾皇教诲!”
“早些准备准备回营照顾老将军吧。”
“那武靖告退。”
沙武靖刚退两步,看着芈恬适仍低着头练字,他知道这是于姑娘当时给芈恬适派的任务,每日必要写满百字,哪怕今时物是人非。
“吾皇,即使一人,也请定要护好自己。”
芈恬适一震,许久后才轻点头应道,“嗯。”
书房内再次陷入静寂。
等芈恬适练完字,便去内阁换了一身衣裳,这断了皇权专制,芈恬适这皇帝也是做的轻松,没必要日日坐在那批奏折了。
家儿四人也随着芈恬适入住到了宫内,芈恬适便晃悠着去了她们住处。
这自做了皇帝,忙着立新政,似乎这后宫也该整理整理,芈宏昌做皇帝这么久,这名下却只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话说,这芈宏昌不会真是gay吧,后宫佳丽如此多,却只有一个子嗣。
“汪!”芈恬适刚入院内,一白色玩意欢脱的向他跑来,芈恬适赶紧伸手将其扛起,将脸埋入那毛绒绒的身上,使劲的蹭着。“这才几天,咋长这么胖了!”
“汪!”
“参见吾皇。”家儿四人随即也来请安。
“有些事也安稳了,日后在宫中,初一便跟着我吧。”芈恬适说着,将这只白毛猪放下,这五十斤的重量,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扛的,“倒是你们四个,是跟着陈瑾萱他们做事,还是等科举一过,找个青年才俊?”
四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吾皇,我们从小便伴你左右,哪能说离去便离去的。”
听她们所言,芈恬适大概明白她们是想继续跟着自己,可是……一辈子都可能嫁不出去了……芈恬适尴尬道,“这宫里头可全是太监啊。”
“吾皇,我们才二八……”四人也是无奈,毕竟比起于清晟,她们还算年纪轻的。
“额……行吧。”她们都不急,若自己再说下去,反而像催婚的妈子了。
四人见芈恬适答应,顿时喜上眉梢,随即神秘道,“吾皇,我们进宫时,偶遇了绿蓝,是否要去瞧一眼?”
“说起妃子,这芈宏昌死了,他那后宫要如何处理。”
“若是皇帝驾崩,有子嗣的妃子便会跟随自己的子嗣去往封地,没有子嗣的妃子便是遣散出宫,看自己的造化了。”家儿回答道,这些事本该是由皇后或者皇太后之事,可是看情况,似乎只能她家主子自己做了。
闲来无事,芈恬适索性带着初一便在这宫中溜达,看看这传说中勾心斗角的后宫,而家儿四人也跟随其后。
直到一处殿外,求饶声,哭泣声混成一片,不禁使得芈恬适微皱眉,难道这么快就演上宫斗剧了?
“倒是不知绿蓝姑娘如此瘦弱,一进宫还能生出那打人的力气。”身旁的家儿开口说道,带着满满一股讽刺味。
对于这四个丫头,芈恬适并不是特别了解,一来这就是在床上昏昏沉沉,好不容易伤势痊愈了,没多久就遇上了于清晟,与四人接触的机会也是不多。只知她们身手不错,打理事务也是井井有条,而且还是一个唱黑脸的角色。
有许多事,作为王爷,皇帝的身份,并不该去表达情绪,而这四人,就是另一种对别人表达不满的方式。
难怪正主芈恬适,会如此重用她们。
“参见吾皇。”跪倒在地的宫女太监,见到芈恬适,仿佛看见希望般,赶紧跪着挪到芈恬适身边,弯腰请安。
“贯儿,带他们去上药吧。”
“好的,吾皇。”贯儿上前搀扶,看来伤的不轻,竟连起身都变得困难。
芈恬适看着本是拿着鞭子叫嚣的绿蓝,此时如同抽了魂一般站着,只感到时过境迁的心酸。
“蓝贵妃?”芈恬适收回心思,一如既往挂着那亲近人的微笑,“果然清晟当时送你入宫是对的,竟能坐上这位置。”
绿蓝听着,不禁冷笑,“吾皇果真是与于清晟是一对,竟连话都如此相像。”
“此话怎讲。”芈恬适收起微笑,冷漠道。
“想来吾皇也是一位笑脸虎,只是那于清晟锋芒毕露,吾皇也就在背后默默支持了。”绿蓝站直身子,却是有一股玩弄阴谋的味道,“可惜,她算来算去,还是无法将自己解脱出来。”
“哦?详细说说,若说得好,朕便免了你的罪。”
“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护得自己周全,安稳一辈子何错之有。于清晟将我送入宫中,抵上便是我自己一命,也是为她铺的后路,她是于家人,断不能违抗吾皇之命。可是若吾皇当日败了,我在宫中便是她的退路。此次和亲,是她所愿,无人逼迫,早早远离华国这是非之地。”说罢,绿蓝已开始抹眼泪,倒是哭的凄惨很。
芈恬适听罢,手早已捏成拳头,压抑自己的怒气,“所以,你坐上贵妃之位,其实是她一手安排,今日你为了保全性命将此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