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几缕阳光即将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分散新建的洛城基地数百人也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东边伐木场和石灰石矿场将不留人看守,劳动工具集中存放在砖窑场里,明天开工的时候再来领取。砖窑场边用木板搭了两个棚子,一个班的安保小组留守在这里,防止有人破坏砖场。
“白天伐木小组损坏了唯一的两把油锯。”在晚上的工作总结会上,费宏恺颇为肉痛地向大家介绍着。“不光如此,伐木队还出现两人手臂拉伤,怕是要修养一阵子。很多人手上都起了泡,明天的伐木进展多半会更缓慢了。”
本来伐木小组是归基建组管的,但现在武器组材料不足,所以现在分管伐木小组。费宏恺以前在钢铁厂干惯了重活,后来想发财,出事后准备压回海南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伐木这点工作对他本人而言其实真不算什么,可惜他手下都是一帮生手,很多都是办公室宅男,乍一干起这些体力活,表现自然好不到哪去。
接下来几名组长都谈了谈自己分管的工作,并互相协调交流了一下意见。彭志成、王启年负责安全工作,自然没什么太多的好讲。尤伟兆谈了谈今天开采石灰石的事情,他手下同样是一帮新手,经验严重缺乏,目前也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开采。谈到最后,又被毛宏伯要求借去了一批人。
因为从明天开始,他就要为大量烧砖准备砖坯了。前段时间已经积攒了不少经验,砖坯制作完成后需要在阴干棚里阴干,按加州现在的天气,毛宏伯估算怎么着也要阴干半个月的才能码进窑里去烧,这就需要提前做准备了。
后勤近期的主要工作就是带着一帮娘子军们收集柴草。因为是据毛宏伯计算,目前在建的小砖窑烧一次砖,以900-1000c烧3-4天算的话,差不多需要数万斤柴草。这是个很可怕的数字,目前每天收集回来的荒草、树枝、树皮什么的,总数还不到一千斤。小砖窑差不多还有几天就要完工了,完工后再等个十来天左右差不多就可以烧第一批砖了,时间还是蛮紧的。
众人又闲聊了会,然后纷纷作鸟兽散,毕竟工作了一天,很劳累了,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生存几大项:衣食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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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濯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原因在于决委会“对农业工作的极端不重视”,民以食为天,不先想办法把粮食问题解决了,却一会搞砖头,一会搞水泥什么的,坐吃山空。在他看来,这全是因为委员会里充斥着“包工头、官僚”这类“不懂科学”的人的关系。现在已经进入大豆种植季了,邮轮里那200袋东北大豆保存完好,完全可以作为种子播下去。这里土地这么肥沃,完全是未开垦的chù_nǚ地,来年收成一定不错。
一直到前天中午为止,他还是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的。烧荒、开垦土地、开挖沟渠,给手下人讲解大豆的特姓、培训农业知识,忙得不亦乐乎。
只可惜这一切现在嘎然而止。尤伟兆这个搞机械的借口开采石灰石,从他这里硬生生拉走了大半人手。这石灰窑、水泥窑还没影呢,就先开采起石灰石来了。这让他差点气歪了鼻子。
“全是混。蛋!”沈子濯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继续拿着铁镐别扭地深翻田地,“连打个农具现在都打不了,还搞东搞西的。”
“组长,这几亩地都浇完水了,可以播种了吗?”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高中生俞章跑过来仰着脸问道。
俞章这小伙子人比较实在,没话说,让干啥活就干啥活,沈子濯还是比较喜爱的。
“嗯,可以了。左边那亩种韭菜,就是黑色种籽那袋,别拿错了。右边洒了石灰的那亩地种苋菜,苋菜喜欢碱姓土壤。奶奶的,石灰还算有点用处。”沈子濯嘟囔道,“两亩地都洒上草木灰,记住了,韭菜每两天浇次水,苋菜别浇水。等我这亩地整利索了,你再把青菜种籽拿来,咱也给它种了。”
“哟,老沈,干起农活来挺像回事啊。”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嬉笑着推着自行车走来,“农业大学没白读啊。”
“去去去!”沈子濯没好气道,“你郑智志大老远来这干嘛?给我修沼气池的?”
“怎么可能?”眼镜男郑智志苦笑,“来给你树栅栏的。伐木队那边有许多不适宜加工成板材的树木,毛组长让我给你拉过来,把苗田先给圈上。这些蔬菜种籽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短时间内都是不可再生资源。说句难听的,比人都重要,得小心呵护着呢。这不,我带人给你建栅栏来了。你这地方离洛城基地太远,今天晚上就会带彭泽俊着人驻进来,以后安全方面就是他负责。”
“还是毛宏伯组长懂我。”沈子濯捧了一句,随即又问道,“沼气池什么时候修?以后种地都要农家肥呢。”
“没材料啊。”郑智志摊了摊手,“现在手里虽然开始有那么一点水泥和砖头,但毛宏伯早上还在那直叫嚷着修烟囱砖头不够呢,怎么可能再分配到别的地方。所以你啊,安心等吧,等着砖窑场烧出第一批砖头来再说吧。”
“再烧几批砖也轮不到我。”沈子濯有些泄气,“住房、厕所、食堂、澡堂、办公楼、引水渠、蓄水池、水泥窑、石灰窑甚至修围墙,哪个不要用砖头水泥,等到猴年马月呢。”
眼镜男讪讪笑着,他没有告诉沈子濯其实现在砖头水泥并非全都给了毛宏伯去修窑,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