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就她自己在屋里,陆清清的心仍余惊未定地乱跳。
“你在怕什么?”宋言致低头看陆清清不断眨动的眼睛。
“我能怕什么,怕鬼呗,后悔没带个佛珠来。”陆清清缓过神后,放心大胆地继续往屋里走。
陆清清在确认自己就在她身后之时,就变得不胆小了。宋言致觉得陆清清必然不是因为怕鬼。鬼这种东西又不会因为他在就不存在。这让宋言致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和陆清清见面的时候,陆清清开始的时候似乎也很害怕,还抱住了他。后来发现他在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冷静聪慧而且面对尸体时依旧胆量十足。
宋言致探究地打量的陆清清的背影,琢磨着她到底在怕什么。
陆清清忙着检查屋内的情况,没有太多关注到身后的宋言致。陆清清挑着灯笼四处查看,边敲四周的墙,边对宋言致道。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当初裴经武知道你搬进慕家老宅后很惊讶,特意跑来告诉我,估计就是想让我把陆家老宅闹鬼的事说给你听。可惜啊,你不怕鬼。”
宋言致笑了下,忽然想起那天陆清清来找她的时候,满身挂着佛珠护身符的样子。
“对了,高虎为什么会成为兰花教的细作,你就没问问广陵王,这事儿他也没交代?”陆清清似乎没打算让宋言致回应,很快又开始聊别的。
“没问,既然他什么都不认,高虎的事他自然也不会认。”宋言致回答道。
“潘青山真的是兰花教的人?”陆清清问,“据我们现在的调查来看,他似乎并不像,春红、张永昌等人都没说他是。”
宋言致:“便是他自找的了。”
“什么?”陆清清回身,用灯笼照着宋言致的脸,更显出他精致英俊的五官。
“他来驿站是为了告你的状,说你为官目的不纯,弄权营私,还说你当年供话兰花给兰花教,与兰花教有很深的往来,极可能是兰花教残留的余孽。我问他要了证据,他又说没有,便叫高虎仔细审他。”宋言致道。
“然后高虎以为我真是兰花教的人,怕潘青山咬出更多,所以把他灭了口,且伪装成他自杀的样子?”陆清清接话推敲道。
宋言致点头,“该是如此。”
“这潘青山干嘛总没事儿找我的麻烦,结果落得个自己身死的下场,多赔本的生意。”
“他还说你一定会出钱贿赂我,第二日你果然打发裴经武贿赂我了。”宋言致对上陆清清的眼。
陆清清尴尬道:“这是他假转消息误导我。”
“所以若官员真贪,你便会贿赂?”宋言致逼问。
陆清清眨眨眼, “做生意容易?谁会想把自己挣来的钱白白给别人,我倒宁愿留着救济穷人做好事。可钱不送上去,人家就打你生意的主意。这种事就没少见过,好好地生意做着,遵规守法,但偏有官家的人三天两头找你麻烦,你若不出点酒钱安抚人家,他们就天天上门找事,一会儿说有盗匪进你家店了要封查,一会儿又怀疑货品以次充好、缺斤短两,这般哪还有客敢进?”
宋言致眯起眼睛。
“好了,不说了,继续找钱。”陆清清要了根棒子,带着几名衙差一起敲击地面。
“大人,茅房底下好像有问题。”衙差禀告道。
陆清清和宋言致立刻赶过去,衙差们已经铲掉了茅房附近半尺厚的土,露出一块青石板子。
宋言致没想到连这都能查看出来,转头瞧有个衙差手里拿着半丈长的铁棍,铁棍下面还粘着泥。看来这院里的地面他们都是用铁棍插地来排查。这法子倒是聪明,也不知是谁想出来。宋言致转头看向陆清清,陆清清毫不意外衙差们使用此法,正用棒子敲了敲那块漏出来的青石板。
“听声音下面是空的,移开看看。”陆清清道。
衙差们立刻搬走了板子,用火把探照,石板下面果然是黑洞洞的一片。
“口开大点,弄个梯子来,下去看看。”陆清清继续吩咐。
“是!”衙差们见有奔头后更有干劲儿了,撸起袖子就开干。很快就挑着灯笼进了地窖,没一会儿一名衙差高兴地抓着两块金砖上来,“二位大人,就是这里。”
陆清清没让他们再动,命令众人守住此处,待天亮之后再搬运地窖内的财物。
陆清清打了个哈欠,跟宋言致告辞,“明早见。”
宋言致点了下头,目送陆清清后,转身去了东院。
第二天日上三竿陆清清才爬起来,惊了一跳,埋怨夏绿没有及时叫她起床。
“是宋大人差人来嘱咐婢子们不必叨扰姑娘,让姑娘早上多睡儿。”
“有意思,他还关心上人了。莫非是想独吞宝藏?”陆清清半开玩笑一句,就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手拿着一块点心出门。
到了慕家老宅,地窖里的财物已经快运送完毕了。
“就差最后一箱了!”
陆清清看眼宋言致,便转头看衙差们用绳子努力拉出来的红漆木箱子。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