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景必然凄凉,说不定还会在后宅争斗中枉送性命。毕竟不过商户女,就算嫁给身份尊贵的王侯又如何,贱籍就是贱籍,只怕最后连她生出的孩子都要被侯府上下瞧不起。
高门贵胄,最是门第森严,士农工商,商户是连入仕的资格都没有的,整个贵圈都会将她排斥在外,接着便是她的孩子。
飞上枝头做凤凰这种事,看似美好,圈外人哪里知道其中的艰难。
阿璃算明白了,这位大概是心有不甘,却又不好冲她下手,只得打打嘴仗,以求心理平衡。
“公主这么一说,看来我得好生考量要不要嫁给顾臻。”
清平公主一愣,这特么是什么脑回路?敢情连顾侯你都敢嫌弃?
阿璃却故作幽怨状,“男人就是如此靠不住,女人还是得靠自己,与其他日被他人拿捏,生死无法自控,不如孤独终老,至少还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是?”
阿璃的话十分认真,认真得清平公主都不敢怀疑她这些话是出自真心,这让她一下慌了。若因为阿璃跟她见了一面就不嫁人了,连孩子也不给认祖归宗,顾臻还不把这笔账全算在她头上。
清平公主赶紧握住阿璃的手,安抚道:“虽是如是说,但女人总归还是该嫁的。天下也不是没有好男人,我看你面相就是大富大贵之命,顾侯一定会与你恩爱终老。”
阿璃继续幽怨,“真会如此么?”
清平公主十分肯定地点头,“顾侯如今二十有二,身边从未出现个女子,据说连通房丫头都没一个,可见他并不是那般沉溺女色之人。”
说到此处,清平公主突然意识到,顾臻说不定真的会从一而终。因为那个混蛋根本对女人没兴趣!
这可刺激到她了。她见过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连陆焕之都有个通房丫头,顾臻却没有,他可是公侯,尼玛连通房都没一个,是闹哪样?
“公主这是怎么了?”阿璃见她眼中冒火光,煞气有点重呢。
清平公主立刻收敛气势,笑道:“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些烦心事。阿璃一定要好生保重身子,不要胡思乱想。”
这个狐狸精到底是怎么把顾臻这种人拐到手的?太不可思议了。
也因为如此,清平公主更不敢对阿璃有什么想法了,除非她有绝对的把握对付得了顾臻。
她一个公主,身份尊贵,也范不着为了一个山野村妇把自己搞得那么累,还冒那么大的险。顾臻要不要倒台,那都是男人们操心的事,若真让她等到那一天,她再来看这个狐媚子的结局也不迟。
一想之下,清平公主的笑容越发温和了。
清平公主和陆焕之离开后,顾臻问阿璃:“看你们相谈甚欢,她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像你这样身份的男人定会始乱终弃,妻妾成群。”
顾臻磨牙,“这笔黑账我记下了。”他爷爷的,他讨好阿璃还来不及的,这个清平竟然敢来拆他的台。
阿璃笑道:“不过,她又说,你是个例外。一把年纪连通房都没一个,大概对女色是没兴趣的。”
这话顾臻爱听,揉揉阿璃的额角,“算她识相!”
阿璃看着这个男人,头一回意识到,自己或许真是他碰过的唯一女子,否则,这个混蛋怎么连她有没有跟人同房都看不出来?
寒食节,清平公主跟陆焕之和陆母一起去扫墓祭祖。这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了。试问哪有随便一个女人跟男人去祭祖的,陆焕之这个驸马头衔没得跑了。
祭祖回来,陆母发现街坊邻里的视线又热切了,下巴都比平素抬得高了几分。
那边刚到门口,那头便有长安来的传旨的公公过来,这是一封赐婚圣旨,是给清平公主的颜面,也是给陆家的颜面。
所有街坊都聚拢过来凑热闹,个个脸上喜气洋洋,与有荣焉。
这边圣旨传完,公主打赏,邀公公进屋吃茶,那公公却道:“老奴身上还有圣旨未传,实不敢怠慢。”
清平公主一想便知,“可是镇远侯子嗣的事?”
公公笑道:“不止如此,还有一道赐封。”
清平公主愣住,“什么赐封?”
“这不顾侯已与江氏阿璃说媒下聘了么?”
一说到这个,陆母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其他街坊更是竖起耳朵静听。总算明白为何陆母瞒着他们不说顾侯的婚事,原来顾侯要娶的竟然是被她百般嫌弃的阿璃。以前陆母自个穷得叮当响,还一个劲儿地嫌弃阿璃出生商户,一边拿着人家的钱吃饭穿衣,一面又以婆婆的身份百般刁难看不上。
若换做一个没涵养的,早跟她撕破脸,吵得鸡犬不宁了。
自己想攀公主高枝儿,处处说阿璃的不是,想让自己的功利刻薄更名正言顺,如今倒好,阿璃不但没被人唾弃,倒是跟那个威震朝堂的顾侯在一起了,呵呵……
有人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陆母这下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可是赐婚的圣旨?”清平公主心里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