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直接吞下去。最严重的是,给张珊珊注射了麻醉剂之后,才发现吞下去的一部分肉块里面有两个小叉子,就是叉水果的那种钢叉子。
正是温友敏离开的时候,给女儿削的那盘水果里的,水果叉还是她吩咐保姆买的那一套,她的情绪立刻就有点崩溃了,完全接受不了女儿有病这个结论,可是目前的情况已经没有其它解释了。
张怀志让她先休息一会儿,跟着齐律师去楼下看了刚刚醒来的曲珂柏。这个时候的曲珂柏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全无平时的端庄大方,哆哆嗦嗦的拉着张怀志的袖子:“……有东西,有东西的啊!他来找我报仇了……怀志,他来找我报仇了!”
这形貌和一个疯妇人无异,平时有多端庄娴雅,此刻就有多不堪,更何况她的话直击张怀志心里隐秘的地方,让他猛地将这个女人推开:“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样的曲珂柏,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兴致了,但他做事想得全,还是让下面的人给曲珂柏的老公打电话,喊他来医院接人。曲珂柏的老公是他们下属单位的一个最底层的小职员,自从知道自己老婆和领导来往之后,从不敢多说一句话,任由头顶上绿树成荫。
张怀志吩咐吩咐齐律师将温友敏送回去,没有喊司机,自己开车避开了拥堵的路段往城外行驶,期间还不停的打电话。
“小许,将那批货停了,不准在对外售卖……听我的,损失算什么!我让你听我的。”
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他在黑暗中紧锁着眉头,还是不得不去想压在心底如巨石一般的那个人,无奈之下,他还是拨打了这个电话,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很快就接起了。
“翟先生,您救救我——”
对面传来了低低的笑声,像是嘲讽,又像是欢愉,语气十分的肯定。
“张怀志,你违背契约条款了。”
张怀志的手抖了一下:“我没有……”
那一边的人打断了他:“不要害怕,你怎么说话都在打颤啊。违背条款就违背了呀!有什么打不了的,你们人类总是走在相同的道路上,然后犯一样的错误,我早就料到了。你当初签合约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不过是事到临头而已,怕什么?”
“翟先生,你棒棒我…求求你帮帮我。”
“一切都是按照合同办事,你违背了合同条例,就要受到惩罚,谁也救不了你。”
对方挂断了。
沙沙……周围有风刮落叶的声音,还有某种动物的叫声。张怀志绝望的打了个寒颤,想起了十几年前,他刚上大学不久,对未来茫然无措之际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这个算命先生告诉他:你一生碌碌无为。
那还不如死了。
张怀志当时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城里人的差距,自觉共同竞争已经无望,有任何捷径都愿意试一试。
这个算命先生姓翟,翟先生让他选择要不要改命,给了他一份合同。合同的内容清清楚楚,他需要帮忙做的事情是有一定的风险性的,惩罚条款也很邪乎,看到三族皆亡的时候他眼皮跳了一下。最终,张怀志还是签了。
即使是现在,他也一样会签,他不后悔。
张怀志的人生开始一帆风顺,就算有什么一时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可以求助翟先生,每次都能得到完美的解决。也是这时候,张怀志才相信了翟先生有神奇的手段,存了敬畏之心。
所以当张珊珊出生的时候,第一次做父亲的张华志才格外看重,为了以防万一将她‘过’出去。后来,他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男的、女的,可爱的、聪明的都有,他也就不那么看重张珊珊了,但这个孩子毕竟是法定妻子生的,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
温友敏的性子很适合当他太太,从来不多问一句,他不想换。
张怀志即使跟张珊珊接触得不多,也知道张珊珊若是正常,做不出自己吃自己肉的事情。那是什么导致张珊珊的不正常呢?合同永远是卡在张怀志喉咙里头的一根刺,他一下子就往这方面想了。
张怀志发了狠,又拨通了电话,可是这一次没有人接听了。
——已经有人在调查我了,如果不想大家一起死的话就帮我想想办法,我可是知道你不少秘密的。
——求你了,翟先生。
张怀志细细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翟先生的信息,发现他们俩接触得并不太多,十几年间只见了五面而已,大部分时候都是用电话沟通。
他已经想不起翟先生的长相了,明明记性很好的,怎么会这样的……
在他沉思这段时间里,四周已经亮了起来,有人来敲他的车窗户:“二十一处办事,请打开车门……”
二十一处呀!张怀志突然笑了出啦,这个神秘的部门一定能救他的……他已经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解除了合同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总能找到机会爬起来的。
他还不知道,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而是满怀希望,却最终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张怀志和‘蜘蛛’签订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