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没几两r的家伙是个女的?”黑衣人y阳怪气道,上下打量了宝儿几番,磔磔尖笑出声,“用女人的血r作牺牲,比畜牲好多了!兄弟们,今天运气不错!一会杀了她,掏出心脏献给骑主罢!”
“杀了她!”“杀了她!”周围顿时起了狂潮一般滔天和声,汹涌着直要将人的神智都淹没。
什么?!剜她的心当祭品?!
巨大的恐惧砸来,宝儿眼前一黑,五脏六腑紧紧缩起,小身子抖如秋风落叶,在这阵势下几乎要昏厥过去。
怎奈掐着她脖颈的那人把刀往她鼻尖前一亮,那刺目的白光就扎得她怎么也晕不过去。
“放开她!”兰熙目眦尽裂,忍无可忍“唰”地一声抖出袖中j钢链,浑身煞气蒸腾,宛如修罗。
“嘿!小子,怎么?想动手?”黑衣人改用刀刃抵住宝儿细细的颈子,轻蔑道:“那就试试是你的链子快,还是我的刀子快!”
“噼啪!”紧绷的气氛中仿佛猛地交击出火花。
可是,面对着几百人的围困,任李拓和兰熙在战场上有多神勇,如今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旷野顿时又陷入了死寂中,唯有忠叔还是那副混混沌沌的糊涂模样,手里掐着不知何时点燃的旱烟,时不时悠哉哉地吸上一口,任淡淡的白烟丝丝缕缕地散进空气中。
“你们不可以杀她。”终于,李拓沉沉地开了口。凝重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为什么?”黑衣人仰起了下巴,语气傲慢得不可一世。
“因为……她是茜然的女儿!”李拓闭起眼,脸上的神色兀然痛苦起来,似乎这低低吐出的几字,字字都是从带血的伤疤上撕扯而来。
闻此,四围的黑衣人顿时骚动起来,连挟持着宝儿的黑衣人都收了森冷。
半晌后,他稍稍重拾起气势嗤笑道:“嗬!你在说什么笑话!世人皆知我霄天骑骑主九公主华茜然终生未嫁,十八年前随所领的八万征西军全军覆没于隐苍山一役。那次临行前,她无子女亦无异状,三个月后,噩耗即传来,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个女儿?!”
李拓深吸了口气,却也不愿多说,只幽幽叹道:“她……的确是茜然跟我的女儿。”
“空口无凭!”黑衣人惊疑不定,迅速以目光止住周围的骚动,再转回头道:“你有何凭证?!”
李拓顿了顿,朝宝儿喊道:“宝儿,爹给你的五蝠拙玉佩呢?”
宝儿本已经极度惊吓,此时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身世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任满场人的目光都投注到她身上,却完全做不出丝毫反应。
静默中,突闻一声轻轻的叹息。兰熙从怀中掏中一件物事,持于手中。
火光映照下,那上面拙陋的花纹历历可见。
“爹,您说的,可是这枚玉佩?”他将手中物递给李拓。
李拓接过,将那遍是瑕疵的玉佩往炽光最明处迎去,只见一道道看似chu简的雕线以及散布的黑点竟然在玉中合出了一个雄浑霸气的“天”字,余下的玉质清透无暇,晶波粼粼,哪里是劣玉?分明是世间难得的珍奇!
他长吁了一口气,虽奇怪这玉怎么到了兰熙的手中,此时此境也不好再多问,便只走上前将玉佩亮出,高声斥道:“天蝠玉在此,见玉如见主,霄天骑还不快快放人?!”
周围的黑衣人顿时减了气势,纷纷看向挟持宝儿的黑衣人,依旧无人动作,只陷入了沉默之中。
“哈哈哈!”那黑衣人突然大笑出声,声音y诡地响荡在山间,令人骨髓里都能发寒。
笑够之后,他又y阳怪气道:“区区一块玉佩又证明得了什么?!密旨呢?先皇当年赐给公主的密旨呢?拿得出密旨,吾等才会信你所言!”
“什么……密旨?”李拓愕然。
黑衣人却当他在装傻充愣,刀刃往宝儿细嫩的脖颈又逼紧几分,擦出了血珠,y森森道:“倘若交不出密旨,今天,你们四人便都别想活着离开!”
事到如今,几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密旨啊……”东方突然幽幽传来一叹,是用的千里传音之术,可那发声人的内力之雄浑,硬是将讥诮的语气都保存得一清二楚。
“是啊……就是为了密旨啊……”西方也传来同样的回应,嗓音清远,澈入心肺,叫人通体舒透,完全驱散了之前黑衣众人带来的y诡之感。
“某人的花样可是越来越多了,真是烦不胜烦……”南方亦传来悠悠应和,一声叹息,夹杂着些许无奈。
“哼!区区一千乌合之众,也敢冒充霄天骑?!那小子为这阵势,怕是费了不少苦心吧!只可惜,真正的霄天,杀人处便只杀人!若要先弄出这些个动静,敌人早跑了,还怎么屠个一干二净?”北方的声音略显稚嫩,谈笑间,嗜血之意昭昭,却丝毫未给人以残冷之感。
电光石火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有四个山夫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李拓、兰熙和忠叔的周围。无人看清他们是怎么从密密实实的厚实人墙外穿身而入,亦无人得知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方才听声音,分明是有千里之遥啊!
“呵,原来李拓在这儿!别来无恙啊!”一个娃娃脸的男子蹦到李拓身前,好奇地上下打量几番,手往李拓冰寒紧张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