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就在这个露台之外,一直是有一道风的,是吗?”她忽然站起来,拉着希珀的手重新回到了露台。
她朝着虚空抬起手,掌心的金色辉光因为魔压而慢慢逸散,空中被点到名字的水元素蠢蠢欲动,争相从风中跳出来。
强烈的阳光让它们变成钻石一样耀眼剔透的晶体,但一旦得到了实体,它们就随风飞上了天空。
希珀的视线忍不住追随着它们,太阳在她眼中镀了一层银光。
“对……我看得见,可水能飞,不代表你能飞。风力不足以托起你,这应该不需要我来证明吧?”
“是的,不需要,我认可您所说的。我完全明白没有受到魔力激发的风的承托力和承托物的受风面积成正比,但我要做的正是增加它的受风面积,等我一会儿。”
她伸出一只手,眼花缭乱地写着复杂的句式,口中念念有词。这样的施法正是希珀的风格,念两句,写两句,口手并用,言灵与金色的空书相互配合,令所有的元素匍匐听令。
同时这也是塞隆自己的风格,希珀认出她的咒语是三年前的那场意外里的“塞隆式唤风咒”,简单地启动风元素,用升腾术的前半段让它们龙卷风一样地卷起来。
可她到底要卷起什么来?
希珀马上就知道答案了:塞隆的左手慢慢撕开了元素裂隙,一只小小的、扁胖的土之子从里面探出头,就被风整个拖出来了。塞隆迅速地画出一根金色羽毛,土之子的身躯被羽毛击中,陡然被风抬升,慢慢飘了起来。
“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重点中的重点。”一个风盾因为一行金色的空书形成,土之子忽然被加速了,“呼”地一声被吹上了天。
“可它会……”希珀的视线追踪着越来越小的土之子,喃喃地问。
风从来都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土之子和它身体底部作为“风帆”的风盾在风力变弱的地方倾斜,失去了最大的迎风面,整个风盾被掀翻,土之子也因此坠落下来。
“啊哦……”她飞速瞟了一眼希珀,小声念着请求深地之渊打开,带走这个土之子的请求,虚空随即张开嘴把飘摇在空中的土之子吸了进去。
她像往常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低头站在希珀面前,“呃……我认为这是因为我并不在现场导致的,如果我代替刚才那个土之子的位置,我能更好的调整自己的迎风面,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想爬出去的原因……”
“这件事你策划多久了?”
“呃……我……”
“你刚才的施法十分熟练,看起来练了很久。有一年吗?”
“呃……”
“两年?三年?哦,我的小野兽……”希珀无奈地瞟了她一眼,“你该不会从第一天到艾梅科特斯的时候,就在你的小脑瓜里计划着怎么跳下去吧?”
“不是……”塞隆不服气地抬起头,纠正说:“不是跳下去,是飞起来。我……呃……呜……老师……”
希珀叹了口气,轻声说:“塞隆,首先我希望你向我道歉,因为你违反了向我保证过的事情,你把自己置于可预料的巨大危险之中。”
“老师,对不起,我……呃……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保证不再试图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别把我赶出去……呜……”
希珀又叹了口气,勾起她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绢,擦着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别哭啊,小野兽。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你如果再哭下去,我们要怎么继续讨论呢?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会因为这样就把你赶出去。”
塞隆抽抽噎噎地,希珀只好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这些精彩至极的小点子,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去阻止你,我很欣赏你这一点。而且,基本上你已经说服我了,我认可你的判断,确实只有自己站在上面才能很好地判断风向,但考虑到你经验不足,我认为也许我该率先尝试一下……”
塞隆瞪圆了眼睛,吓得跳了起来,“不……不行!”她抓紧希珀的袖口,“不行!您怎么能……不,还是……”
希珀皱着眉头反问:“可我比你更有经验,难道不应该我来开辟一套方法,再转过头来教你吗?”
塞隆抓住她双手手腕,试图把她固定在原地,用同样很严肃的口吻说:“首先,这是我先想出来的,这是属于我的研究课题,而您不能剥夺我的乐趣。其次,正因为您更有经验,所以才应该是我亲自来试验。您说过您会保护我的,是吗?但我可不行,万一您有什么危险,我除了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希珀瞧着她。
这让塞隆十分忐忑,她摸不准希珀还有什么能反驳她的,但她也不怎么像同意的样子。
希珀忽然一声嗤笑,露出一个堪称可爱的笑容,几乎让她的威严一点也不剩,“你学会跟我顶嘴了。”
“您说过我可以质疑您……但您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嗯……我……”
“不,不用,我认可你的行为,我喜欢你的质疑,保持下去。你说服我了,去吧,我会保护你的。”
“老师……?!”那双眼睛因为惊喜而显得格外清亮,但又透着十足的怀疑,显然不太相信希珀会这么容易地答应如此出格的要求。
希珀拍拍她的脸,“是的,我允许了。也许今天我就有机会教你一个防止高坠摔伤的法术。如果你失速下落,记得不要呼吸,绷紧全身。去吧,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