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转眼又过了三天。江若痕的身体已经大有起色,可以随便在屋子里走走,偶尔也会跟敛焰在院子里的垂丝海棠树前闲聊。
那天上午,阳光不烈,透过薄稀稀的云层,一片亮柔柔的温暖。
慕嫣春把江若痕染了血的青衫里里外外洗了三遍,抬眼便看到江若痕走出了房门,笑道:“你今天j神不错。”
江若痕用手挡了挡炫目的阳光,轻道:“别洗了,洗了也穿不了。”
慕嫣春长出了一口气,拿起那袖子,看了看,确实,伤口那一大块布都没了。她皱了皱眉,抬头看他:“可以补啊?反正也是穿在大氅的里面,总比没得穿要强吧?”
江若痕无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让慕嫣春怎么都觉得,他像是在害羞。索x,把手擦干,起身,跑到了江若痕的跟前,道:“该帮你换伤口上的药了吧?”
江若痕笑了笑:“不用了,已经好了。”边说,边躲着慕嫣春向他伸过来的手。慕嫣春哪里能放过他?她的玩x一向不输给江若痕,今日又难得他像只懒猫,也不像前几日那般虚虚弱弱戏不得他,总之,他越躲,她越勇猛。一得手,白衫便轻轻松松地褪了下去,玉琢般的肩头,就这样闪亮亮地摆在了眼前。慕嫣春一怔,全身的的汗毛顿时麻麻地竖了起来,江若痕见慕嫣春在身后没了动静,转头去看,她的脸颊早已在悄无声息间乖乖地漫了一层无比灿烂的朝霞。
这次倒换江若痕来了兴趣,擎着笑,干脆转过身子,将脸探到了慕嫣春的眼前。慕嫣春僵着笑,慢慢地向后躲了又躲,可江若痕似乎不依不饶,她退一步,他便往前凑一步,见慕嫣春像只弱弱的小兔子,便轻柔柔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心虚了?”
慕嫣春快速地眨巴眨巴眼睛,干巴巴地说甩了句很白痴的话:“那个……你要干嘛?”
“你想我要干嘛?”江若痕的鼻尖离她的鼻子只差一个小缝缝就贴到了,慕嫣春脸更红了,手一伸,拉了把身后晒的干菜,颤巍巍地举了起来:“你吃干菜吗?”
江若痕一把干菜抢了过来,向身后一扔:“我们之间不需要干菜。”
慕嫣春又死死地咽了一口唾味,大叫:“江若痕,你要不要冷静一下,光天化日之下,你——”
“不需要——”他的话很坚决,是嫌她太吵,还是气她总拿干菜打扰他。总之,见她有向晒架后面躲的心思,干脆,一下子把架子全部推倒,‘哗啦——’干菜洒了一地:“我的干菜——”
“再叫,我敢保证你下一刻会比干菜还惨。”江若痕捻着笑,一只手一下子搂住了慕嫣春的腰,慕嫣春吓得尖呼一声,刚要假装晕倒。且听紧锁的院门,被人用力的从外面踢飞,两张门板中间连着木锁直直挺挺地砸到了她脚边的地上,尘土华丽丽的从慕嫣春的脚边拍起,就这样结束了它一世的使命:“我的院门——”
院子里一片安静,张老实站在空空的门框外,脸色由铁青,逐渐羞得通红。这满院子春色真是挡不住,连那边的垂丝海棠,都比不上江若痕和慕嫣春这两人明艳艳的鲜亮。张老实刚刚以为慕嫣春出了事,想都没想就跑过来搭救,谁又能知道这宅子里竟然还住了一个江若痕。只得低着头走了来,慕嫣春的嘴角当即挑起一抹得意地笑,看来江若痕总算是未能得逞,怎么样,这也是她的地盘。
哪知江若痕笑眯眯地不放手,反而把慕嫣春抱得更紧,嘴角探到了她的耳边,轻道:“别得意,老实已经不是你的人了。”
慕嫣春瞪大了眼睛看他:“什么意思?”
回望一眼,张老实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慕嫣春的脚边,还不忘向江若痕行了行礼,颇有把慕嫣春当贡品,随后贴张纸条,再写上笑讷的意思。回身,两手抱起沉重的两扇木门,直接奔到了院子外面,把勉强还叫做‘门’的木板,直挺挺地撮到了框上。院子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即时,陷入一片安静。
尴尬……
‘吱——’一扇木门倔强地向后凄惨惨地倒了下去。‘——砰!’又被人重新用力的拍了回去。
更加尴尬……
慕嫣春一咧嘴角怎么会这样?
再回头,他炽热地双唇早已等着她回来,只轻轻地贴在她的额头,便立即离开了。她一怔,心里竟莫名其妙的冒出个遭千刀的话——怎么不亲嘴嘴?
江若痕放了手,歪了歪头,看着她。她正皱着眉,有种被愚弄的小愠。
“这会儿怎么这么听话?不闹了?”
那个——这个不能说。随便找了个理由,便道:“你究竟给老实灌了什么药?”连她被欺负他都不理。
“没灌药,只是你忘了,是我把他从鸿鹄峰送回烈焰山来的。”
“那又怎么样?不也是你把他带走的吗?”
“我顺道给他娘在香茗山下买了套宅,他娘让他以后要好好报答我。”
卑鄙。慕嫣春恨不得抡个拳头给他。
江若痕一笑,漫不经心地轻道:“我饿了。”
慕嫣春理了理绿色的罗裙,恨他连点做完坏事的歉意都没有,一仰头:“没饭。”
江若痕一点没恼,反倒背着手,道:“那我们把后园子里的那只兔子烤了?”
慕嫣春一怔,他这几天竟然还惦记到了可可的身上,不禁咬着牙,怒道:“你敢动可可一g毛,我——”
“没饭就烤兔子,不讲条件。”江若痕霸道地说完。只听一声脆响,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