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沿着小路摇摇晃晃的开向派出所,我和磊子坐在警车后面的隔离仓内看着车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心里说不出的悲催郁闷。
过了会磊子弱弱的问我:“拐子,你说……咱们会被枪毙吗?”
我烦着呢张口就骂:“滚你个蛋蛋,有没有常识?咱干嘛了要被枪毙?等下怎么解释才重要好吗?还不都怪你,扯什么我非让你喝井水,我去年还让你去看小红拉粑粑呢,你咋不说?”
磊子闷不做声了,也不知在琢磨什么,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这时我忽然发现三个警察只回来一个姓张的正在开车,另外俩人没跟来,几个情况?莫非明察暗访去了?
没过一会就到了派出所,姓张的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俩个值班民警把我们带到一个小房子里,门一关,然后半天没动静。
我一路编造的一大箩筐借口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咋回事?不审了?屈打成招还是怎么滴?
小屋内亮着幽暗的灯光,四周寂静无声,这让我想起一部叫《天空》的讲述牢狱生活的小说,实在是太压抑了。
磊子老毛病犯了,从一进屋就开始翻箱倒柜的瞎折腾,这会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桌扑克,问我要不要整俩把。
我一看整就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十圈斗地主打下来,我脸上贴满了纸条,磊子这货打牌非常厉害,从小到大我就很少赢他,看见他一脸奸笑吹嘘自己是赌王,会特异功能啥的就来气,索性一甩牌,“不玩了,你用特异功能谁和你玩?”
磊子脸一板:“谁特么用特异功能了?你自己打牌烂,别****。”
“谁打牌烂了?你再说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俩人正撕逼的当口,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值班民警道:“你们可以走了。”
啥?我和磊子对望一眼,都感到无比的诧异,咋了?玩儿我们呢,啥也没干,关一会就放了?
不过诧异归诧异,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俩人出了派出所,被风一吹有点小冷,磊子神秘莫测的靠近道:“我猜是欲擒故纵之术。”
我没想到磊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们又没杀人,你纵了可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路上没什么行人,两旁店铺的灯光也相继熄灭,俩人瞎逛了一圈感觉有点饿,前面在老村长家没吃好,就在准备收摊的一个小摊上吃了碗混沌,完事磊子建议干脆去网吧通宵,不回去了。
我也感觉这个提议好,可俩人把钱掏出来一合计,卧槽不够!得!回家吧,人生就是这么无常啊。
要是按原路返回只怕天都亮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咱们直接抄近道,走直线吧。
可走直线全是荒郊野岭,俩人一路狂奔,但到了半路都害怕了,虽然天上挂着好大一轮圆月,可视线也只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偶尔有个树丛、破塑料袋一晃,都以为是什么东西,这个胆颤心惊就别提了。
于是解怕。
两道破锣嗓子制造的含糊不清的歌声在午夜的旷野中徘徊,这场景太美,估计有人经过非得吓得不轻。
好容易挨到离家七八里的地方,前方一看,哎呀卧槽,到“北沟晏”了,这地儿闹鬼啊!
俩人汗毛倒竖,赶紧跑了个大圈子,绕过去。
终于到了离家两三里的地方,什么也没发生,我们都松了口气,拐子这时开玩笑道:“你看后面是什么?”说完撒丫子就跑。
其实我清楚后面什么也不可能有,不然他不会是这副模样,不过就是禁不住害怕,头皮都发麻,大骂一声:“****大爷!”追了上去。
没成想磊子忽然比去时还要快两倍的速度跑了回来,声音带着哭腔:“完了!拐子,前面有鬼。”
“卧槽!还有完没完了?”我都快被他搞疯掉了,大半夜的,一会后面是什么一会前面有鬼,有你妹夫啊。
磊子指着颤悠悠指着身后:“不信你听。”
我仔细一听立马一股冷气从头皮一直窜到脚后跟,因为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从前面隐约传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啊!”俩人一下子抱在一块,动都不敢动了。
过了一会我冷静下来发现不太对,因为这哭声好像是两个人同时发出的,一男一女,而且哭了一会还会停下来聊两句,喊两句什么。
鬼迷人还有歇会儿聊聊天的道理吗?
我把这种想法告诉了磊子,磊子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俩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没走多远哭声更加清楚了,就见前面月光下坐着两道身影,似乎是一男一女。
到了这里我们不敢再往前走了,说归说,谁也不经常遇鬼,谁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万一真是呢?
就在这时前面两道身影也发现了我们,嗷唠一声尖叫,好像吓坏了。
瞧这情况,我们松了口气,是人!
到了跟前一看竟是熟人,男的是小琼她爹,女的是荷花她妈。
磊子乐了,走上前说道:“我说二老,干啥呢?大晚上跑着哭着玩呢还是搞对象呢?怪吓人的。”
我呸了他一句,让他别胡扯,问道:“叔、婶咋了?大晚上的。”
“是你们啊。”小琼她爸奇道:“你俩从哪来?”
我说:“甭提了,派出所所长请我们去打牌,结果输了二块不愿意玩了,这群当官的都这德行,赢得起输不起。”
“厉害。”小琼她爸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