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能理顺了自己的意识,人就真正清醒了。”
所以,这是跟植物人作比较呢?
许苏听到过一些说法,说人在迷梦中时,就象在暗黑的森林,是漫无方向的胡走乱撞的。
她想,他可能需要一座指路的灯塔。
所以她不跟他对话,只守着他时不时的,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她想,如果他真陷在迷雾里,那她的声音,能成为一种指引吧?
韩端真正醒过来,是在午间的时候。
那时候许苏自己都被这不知道有没有用,却被自己郑重其事叫得跟招魂似的单调举动弄枯燥了。
韩端的护工和秘书更是如此,忍受了她一上午的怪癖折磨,终于借着午饭的时间出去透气去了。
许苏按着自己的节奏,过一会儿就悠长着软调子叫唤几声“韩端?韩端?你听得到吗?韩端你快回来呀……”
真正的叫魂呢。
她眼睛甚至都并不一直在韩端身上。
然后等她某个时刻从手中电脑屏幕上一抬头,就正看到韩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
他不动,不说话,就那么躺着,苍白憔悴的脸上,一双幽幽的柔柔的眼神静静盛装着她。
许苏心跳忽的一荡,许久找不到先前的规律。
心说完了,她大约是要溺死在这儿了。
····
醒来的韩端很正式的向他的属下们,宣布了许苏的身份,然后让助理每天把工作内容整理好送过来。其他时候,就不必再留在这里了。
连护工也被赶了出去,非宣召不得入了。
而周继,做为一个特殊的存在,仍然对许苏十分的看不顺眼,每来必刺她几句才罢休。
韩端默默做着和事佬,在周继走后对许苏说:“他是关心则乱,太担心我出什么事儿了,并不是针对你本人。其实他心里也是接受你的,要不然我昏迷的时候,他大概能发浑不让你进来。”
许苏点头,认可他的说法,但眼神少不得奇怪的闪了闪。
这位老朋友的地位怎么听起来,跟个需要讨好的小姑子似的?
但第二天她就发现,这位每天必到医院至少两趟的周继,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了……
反正病房就这样被强行改造成了二人世界。
韩端还是睡的时候比较多,偶尔睡够了,便和许苏聊几句有的没的。
许苏少不了调笑他,“梦里都在担心骗人败露,端先生不想说一说,你都瞒骗了些什么吗?”
韩端便瞅着她笑,一脸的磊落和真相已大白后的轻松感觉,自嘲道:“我这心理素质,真是做不得点儿亏心事了。”
但他很快便把注意力转到了许苏称呼的“端先生”上,说喜欢听她这样叫他。
“做你的端先生,觉得真特别,从没人这样叫过我”他声调悠扬,自得其味的样子,“不过我更希望很快的,能做你的先生。”
呵,这一杆子跑得够远的啊。才刚刚公布了她的身份,这算是暗示还是求婚?
许苏笑笑,不回应他。
你有病你有理,咱不跟病弱起争议。
韩端显然也不是真的强求她答应什么,只是纯卖弄口舌以浪费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精气神罢了,转息就开始训起人来:“你是不是傻呀,报警就报吧,哪怕借口去趟厕所打电话呢,还偏当着人面报,不知道危险啊。”
许苏心虚地笑,“不是觉得你揍得过他有恃无恐了嘛。”
韩端完全没有被痛菜的是他的自觉,还挺厚颜的就承认自己更强了,说也对,有他在不用害怕。
然后话锋一转,继续怪罪,“话虽是没错,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懂啊?”
许苏坚决执行不抵抗政策,小哈似的一路点头。
韩端便很顺畅的又用了大把时间一通说教,直到把自己说到困了。
……
许苏坐在床边,看着沉沉睡去的韩端,心里爽极了。
是通体舒泰的那种爽法。
原因么,首先当然是他能这么顺利的醒来,也将顺利的康复,真是没有更让她心情轻松大舒口气的事了。
还有一桩让她很爽的,就是那个她想收拾的何三儿,已经从一个猥琐的偷拍男,一步升级成真正的毒贩,再瞬间从毒贩兼职了杀人犯,虽然未遂,但罪名很可观,已经去可以让他尽情猥琐的地方,过他有人免费供养的后半生去了。
而韩端醒来后第一关注的也是这件事儿,许苏听到他吩咐下去,要插手安排协助警方,务必要将何三儿做过的恶清算清楚。——这么痛打落水狗有没有必要不说,反正感觉不错就是了。
而韩端受伤严重,此事被列为恶性社会事件。警方对此信誓旦旦,誓要将与何三儿有牵有连的上下家及周边等有牵有连的家伙们,连根拔起,再不让他们为祸滨海。
当然严打活动是警方的事情,对于许苏来说,她就负责暗爽就行了。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