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反而抚痛了他。
只轻轻张着手伞似的半蹭半护着那纱布,好像她那圣手往伤处一挡,就能抵挡住来自空气还是什么虚空中的明刀暗枪,就能减轻了他的痛疼似的。
韩端一向端谨,从没玩过这么无聊的把戏,一开始也挺觉得脸红的,不过看着许苏的动作,又觉十分可乐。
她的表情,皱巴着一张脸,倒好像自己感同身受痛在身上似的。
韩端于是越发不把脸皮当回事,继续突破下限的欺骗小姑娘。
既然这招有效,韩端马上变本加厉,他整个身子都轻轻颤抖起来,脸也埋进枕头里,蚊子似的哼哼唧唧,“苏……苏……我……我要痛死了……”
许苏听得六神无主,张着手愣了一下,于是也换了新招:她低下头,把嘴巴凑近了伤处,对着纱布轻轻的吹啊吹起来。
小风飒飒,圣风沐浴。
她空出来的手收回来,一下一下顺着韩端的头发,想借此抚平他燥动的心。
韩端暗自偷笑,觉得许苏幼稚极了,好玩极了——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更不遑多让。
他养伤期间并不打理发型,没什么偏分大奔的造作,只一头乱碎柔柔盖着脑头,被许苏那么一下一下顺着,竟然感觉也很不错。
韩端有那么一刻安静下来,都忘了演了。
许苏见他不哼哼了,还以为他已经不痛了,刚收回手,结果演技帝却忽然又反应过来,开始玩新招“气若游丝”了。
他似乎连嘴巴都发了颤,因而什么话都说不出,只低低软软的哼唧得跟□□似的。
许苏听得直打激灵,干脆把手往他嘴边一伸,大义凛然道:“要不,你咬住我手,咬住忍一忍吧。”
言情片里,矫情的女主生孩子时,深情男主最爱用这一招。
好像家里没有被子衣衫巾帕破布可以塞嘴,非得拿男人的手指忍叫忍痛似的。
许苏临时想起马上就用,因为她很想堵住他的嘴,免得他不停冒出很有歧义的声音。
结果韩端还真咬了,噢不,他含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地吮……嘬……吸……
许苏:……
许苏最开始的时候是真慌,以为新药真那么可怕,但后来就反应过来韩端是在那儿撒娇卖惨瞎逗弄了。
他要玩她当然愿意配合,只是现在这情况,可要怎么配合啊?
止不住的面红耳赤啊……思潮翻涌啊……老天啊,对着个伤残她在想些什么啊……
她定定的一动不动,然后趁韩端不防,忽然猛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来,问他:“……还痛么?”
韩端没事人似的一抹脸,咦了一声,道:“嗨,痛劲过去了哎……”
然后又涎着脸道:“看来用手指能镇痛,下次你手指再借我用吧。”
许苏:……
····
周继站在门外,脸色复杂。
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里面的动静听了个溜清。
一开始他也吓着了,还抓住医生只问是不是药有问题,什么过敏啊排异啊能想起来的可能因素班门弄斧地乱甩。
医生却只是笑,然后冲着屋里点了下下巴,很懂的道:“你不觉得那位并不是对药过敏,而是对人过敏么?俺们可怜的药无辜背锅了呢。”
周继:……
他现在已经不常现身,但并不是不来医院,而是错开许苏去吃饭了梳洗换装了等不在的时间。
多少年了,他没见过韩端玩这种“弱智儿童欢乐多”的把戏,真是,越长越小了呀。
听说,谈恋爱的人都是神经病幼稚鬼,也不知道这位幼稚鬼是真的已经神经了,还是在装病。
人家两人现在正互相过敏呢,那他到底要不要进去破这个坏呢?
——许苏看到周继来了,便很自觉地说去订个餐,转身走了出去。
溜了一圈回来,到门口却听到屋里还有声音,这才想起来周继还没走,便默默在门口驻了足。
两个人在谈工作。
周继道:“银行那边对项目的评估是风险过大,虽没一口回绝,但看那样子要批下来,得过不少关节,一时半会是不行了。”
韩端“嗯”了一声。
周继又道:“那两家答应拆借的公司,要求的回报可都不低。你看这家,想低价换股,这报价,真是狮子大开口。”他弹着手中文件,一副人家痴心妄想,把他气得不行的口气,“所以说,你那时干嘛冲动,抽调那么多资金出去帮别人。”
韩端笑了笑,“不行就再看看,不着急。”
“不着急?再拖这事儿可就得黄了。”周继道,把文件窸窸窣窣收起来,直觉韩端那笑很晃眼,“这样你都能笑出来?果然最近心情不错啊,就因为那个女人?”
韩端觉得他的口气很有问题,“周继,她不是不是那个女人,她是我女朋友,为她做点儿什么应该的。”
周继不以为然,“牺牲也太大了些吧,明明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