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看去。
栗融淡淡地抬手,对她挥了挥。
冬季的青之县不会下雪,可是温度却低得可怜。
空荡荡的桥上,只有周醉醉一个人,冷风呼呼吹着她的发丝,她用双手捂了捂丧失知觉的耳朵。
栗融走到她边上,“这么冷的天还出门?”
“你不也是?”周醉醉转过身来。
“我是来旅游的,不出来走走,这钱也花的太浪费了。”栗融慢条斯理地说。
“冬天应该去暖和的地方度度假。何况这里也不下雪。”周醉醉捂着耳朵,说话时全是白雾。
“傻。捂暖了耳朵,手不冷?”栗融嫌弃地脱下自己的手套丢到她怀里,接着说,“我看到微博上,你又火了。”
周醉醉踉跄了两步,抱住手套,毫不客气地戴起来,玩笑地说:“对啊,再来几次,等粉丝再多点,我就可以去进军娱乐圈了。”
“太大了,会掉。”她撇了撇嘴,张开五指,在栗融眼前摇了摇。
栗融帮她把手套的袖口塞进她的衣服里,嗤笑,“哪家公司肯签你,就你这身高?手也太小了,果然成正比。”
周醉醉斜了他一眼,“手套不还了,冻死你算了。”
“几杯奶盖,几个布丁就想跟我换手套?”
“反正你已经给我了。”周醉醉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幼稚。”栗融勾了唇角。
“你刚刚在双合殿?”周醉醉的手肘支在栏杆上,双脚悬空跳了跳,脚也快僵了。
栗融“嗯”了一声。
“一会儿会有戏班子在里面唱戏,你想看吗?”周醉醉问他。
双合殿是对称的设计,大门进去,是烧香拜佛的寺庙,左右各有一个戏台。
什么时候在哪个台子上唱戏,都有规定。
只是周醉醉也不太清楚。
两人绕着后台的楼梯上了二楼,走到今天开唱的那个戏台的正对面。
陆陆续续有人进殿来,站在戏台子前的空地上等开场。
今天唱的是越剧的经典之作《梁山伯与祝英台》。
他们等了没多久,音乐就响起了,台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忽然安静下来。
“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一个祝英台,才貌双全,她只见读书人南来北往……”
跟着音乐,祝英台缓步出现在人们眼前,她的眼神充满了灵气,好奇地推开了窗。
周醉醉津津有味地看着,用手肘轻推了推栗融,凑近他的耳边,说:“这出戏,真的很经典。从我从小时候一直唱到了现在,演员都换了好几波了。”
栗融也歪了头,侧过去,说:“你一定每次看都哭吧?”
周醉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栗融笑着耸耸肩,“猜的。”
“嘁。”周醉醉哼了声,“你不哭?”
“不哭。”
“冷血动物。”
“眼泪是情感的一种表达方式,不哭不代表内心毫无触动,哭了也不代表真的悲伤难过。”
“是是是,导演说的对。我说不过你。”周醉醉抱拳认输。
栗融好笑地看她一眼,忍不住伸手弹了弹她的丸子头。
“喂!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你不知道吗?”周醉醉抓住他的手腕,作势要咬,“导演大人,这要是在古代,你摸了我的头发就要娶我的好吗?”
栗融任由她抓着手,静了几秒,十分思虑,“还是算了吧,十分担忧孩子的身高。”
“以及,智商。”他补充道。
“……”把他从二楼推下去,不知道能不能致残。
“头发的颜色淡了,银灰色快看不出来了。”栗融撑着下巴,侧目看她,眸光柔和。
“头发、漂过之后,就是会这样。”周醉醉低下头,拢了拢头发,把鬓角边的发丝撩起来。
“黑色应该也会好看。”栗融淡淡地说。
这出戏要唱一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双合殿里的人越来越多,人潮汹涌,不断有人推搡挤蹭。
栗融不喜欢拥挤的场合,何况他长得也高,在前面挡住了不少人的视线,后排抱怨连连。
他问:“想看完吗?”
周醉醉说:“不用了吧,反正都看过了。”
出了双合殿,月亮已经上了树梢。
周醉醉走了两步,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栗融答:“今天。”
周醉醉惊讶地问:“今天?”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没事,晚班车还赶得上。”
“票定好了?”
“一会儿定。”
“那你赶紧回去,还要收拾行李吧?”
“嗯。”栗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周醉醉说。
“好。”
周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