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伸手拿出来放在掌心,回忆在脑海当中一幕幕闪过,有什么东西立即蓄集在了眼眶里,她一手点着兔子的短尾巴,扯着唇想笑,没笑出来:“顾小朝,他不要你了啊……”
有什么从眼底滚落,顾今朝将草兔子放了一边,又在箱子里翻腾。
里面真的装了很多东西,她给他编的花环,已经变成了枯枝。
她送他的匕首,静静躺在一角,下面还放着各种玩意,都是平常一起时候给他的。
一样一样拿出来,看了又看,最后又一样一样放回了竹箱。
只留那只小兔子,就那么看着,也是喃喃出声:“顾小朝,看你那点出息,这有什么啊……”
房门微动,顾今朝一直盯着那只兔子,以为是来宝又回来了,并未回头:“我不是说了吗?我累了,我要躺一会儿。”
鼻音当中,已带了哭声。
脚步声不停,不似来宝,她蓦然回头,谢聿一身锦衣,走了过来。
脸上还有泪珠,顾今朝别开眼去:“你来干什么?”
中郎府失去了穆庭风这个顶梁柱,有意与公主府联姻,此事已有苗头,谢聿得了消息,即刻赶了来。
他几步走了榻边,低眸看着顾今朝。
她脸上还挂着两滴泪珠,双眼微红,扬着脸也看着他,不知那神色当中的几分倔强是给谁看,仿佛有巨石压了胸口,疼的却是他。
谢聿站了她的面前,目光扫过竹箱以及旁边的小草兔子。
伸手拿了过来,顾今朝偏脸看着他,已是哽咽出声:“你别碰它,那是我妹妹顾小朝。”
说话间,泪珠又是掉落,谢聿回眸,将小兔子放回她手里:“就那么难过?既然这么难过为什么不问问他去?问问他为何要往你心口上捅刀子?问问他为什么不亲自来送?”
顾今朝轻轻吸着鼻子:“我这么聪明的个人,当然知道他不来的道理,这样也好,这样也还好。”
或许来之前,还有庆幸。
见了她之后,只剩恼怒,恼怒那人让她痛,连着他的五脏六腑都抽痛起来。
面前的人儿眼也红,鼻尖也红,就这么看着,都手足无措。
再多的心计,隐瞒下来的所有事,在她面前都似不值一提,伸手抚在她脸上,就那么慢慢抹去泪珠,谢聿撩过她耳边的碎发,就连声音都轻柔得不可思议。
“不然,现在就告诉他,说你本是女子,或许还有余地。”
“……”
顾今朝才还头脑发昏,闻听此言,蓦然抬眸。
所有浑浑噩噩消失殆尽,一下清醒了过来。
“你说什么?”
第70章 到我这来
“不然, 现在就告诉他,说你本是女子, 或许还有余地。”
“你说什么?”
顾今朝一手撑着身体跳下地去, 站了他的面前。
谢聿低眸看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用问我, 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个姑娘, 还能是什么。”
百般试探,不想他就这么轻易地说出口了,今朝跌坐回榻上,依旧看着他目光灼灼:“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眸光漆黑,一脸戒备。
就知道会这样, 谢聿坦然地看着她:“小时候, 在你还小的时候跟我说过, 后来在书院遇见时就想了起来,见你行为举止心生怀疑,百般试探当中已能确定了,你真是女子。”
顾今朝不由怔住:“我与你说的?怎么会?”
谢聿回身坐下,目光落在那竹箱之上:“怎么不会, 你到现在也还是那个样子, 喜欢谁就掏心掏肺, 恨不得把什么都给了人。”
心情大起大落, 此时已冷静不少, 顾今朝身份败露, 更多的是不安。
仿佛自己身上的一张皮被人掀开了去, 她起身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瞥着他的神色:“我不入朝堂,也不去战场,只图安身,守住我阿娘和姑姑而已,我阿娘你知道的,若不是男儿身,怕早守不住这点家财了。”
细细看着他,就连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
不想谢聿神色淡然,只是嗯了一声。
顾今朝可是松了口气,试探着对他揖了一揖:“知我身份也未声张,多谢世子袒护。”
恭恭敬敬地,仿佛初见。
谢聿失笑,眼前的人儿和刚才哭鼻子的,仿佛不是一个人,她总是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即使乱了心神,冷静下来也
是圆滑得很。
他又嗯了一声,目光浅浅,光只瞥着她。
多少念头在心里飘过,今朝期期艾艾往前站了站,见他丝毫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挨着他就坐下了。
她双手揉了揉脸,似乎真的清醒过来了一样。
可即使这般,他也是垂眸:“男人心性,你当适当示弱,如若穆二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