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那样。
与此同时,谢聿缓步走了上来。
难得能见他穿白衣,浑身上下也无一件饰品,光只腰间挂着个牛角匕首。
他走得很慢,目光一扫,将众人百态都看在眼里。
当然,也正看见卫渊与今朝勾肩搭背的那般模样,他略一站,侍卫队立即冲了上来。
谢聿淡淡道:“楚王子醉了,立即将他送回府里去。”
顾今朝才挣脱卫渊的的手,见有人上前,忙是推了他一把:“哦对,他醉了,快点把他给送回去吧!”
她将人推开,还拍了拍手。
一见谢聿,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因母不详,从小就最厌恶别人拿女子玩笑,在这天香楼上到处都是妓子,他目光冷冽,沉沉落在了今朝身上。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他声音不高,顾今朝却听得真切,赶紧走了过来。
卫渊先走了谢聿面前,脚步踉跄着,似是醉酒,一手搭了他的手臂上:“世子来得真是时候,我好像醉了,怎么办,还得劳烦世子送我一程。”
他站了一站,也往谢聿身上靠将过来。
谢聿单手一拂,顿时将人摔了旁边去,侍卫队上来两人将他扶住,他还待起身,被紧紧按住了。
卫渊几乎是被人拖走的,谢聿回眸,眉眼间尽是戾色。
顾今朝低着眼帘,低声道:“这里污浊得很,世子来这干什么,我就是请同窗们吃酒,没什么的。”
谢聿皱眉:“既知污浊,还来干什么?”
今朝心急辩解,往前一步差点摔了去,谢聿伸手一扶,才是站稳了。
就这么动作之间,他腰腹之间,那白衣上突然显现了一朵红花,血迹晕染过来,在雪衣上像是一副小画。顾今朝低头看见,不由惊呼出声。
“你受伤了?”
“……”
谢聿不语,只是转身。
顾今朝忙是回头说了声,让同窗们继续吃酒,她下楼去算账先走一步。
急急下楼,跟上了谢聿身后,楼下的老鸨还跪在一旁,侍卫队侧立两边,整个天香楼都似安静了下来,今朝脚步匆匆,可即便这样,还是没有追上。
谢聿走得很快,随着他走动时候,腰腹上那朵红花越发的鲜艳。
她定定盯着,直跟了他出去。
卫渊已是上了世子府的马车,先一步走了。
谢聿站在另一辆车下,似在等她。
顾今朝快步走了过去,站了他旁边来拉他手,想要看看他的伤势:“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被谢聿一把拂开:“顾今朝,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地待我,你怕的是什么?若说我受这点伤是拜穆家二公子所赐呢?若说我将他伤得更重呢?你又当如何?”
今朝眼皮乱跳,心中横跳:“你们……”
谢聿在营地之中,难免再遇穆庭宇,二人本就有敌意,怎能不出事端。
校场比试时候,穆庭宇就站了他的身侧。
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问谢聿要不要比试一番,谢聿自然应下,校场之上,二人角力时,穆庭宇问他,难道不知道顾今朝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时候,是什么模样吗?
问他,难道看不出来,顾今朝于他只有怕,没有半分欢喜的吗?
他一怒之下,差点就此杀了穆庭宇。
可他在那少年眼底看见了笑意,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
他若真动了手,那便真是万劫不复之地。
回了京中才换上衣裳,有人寻来说是质子与顾今朝都在天香楼,他匆匆而来,上了二楼,果然,她惊慌失措,她眼里都是恐慌。
若是从前的他,随心所欲,只怕天香楼都要掀个底朝上。
然而看着顾今朝,他更似落败,是恼是怒还是不甘,已是说不清楚。
拂袖上车,谢聿没有回头:“你若只因怕我,那不必跟着我。”
顾今朝上前一步,有点急了:“什么意思?”
谢聿进了车厢当中摔下了车帘:“怕是他伤得比我重,今日跟了我来,怕是明日就要怪我。”
马车渐渐驶离,顾今朝站在街边,抿住了唇。
走出一段路了,谢聿才是掀开窗帘,可再回头时,哪里还有人在了,他回肘打在窗棱上,动作之间腰腹上又是一阵绞,车内只挂着一个灯笼,可即便是那样昏暗也能看见白衣上晕出来的血迹。
伸手扶住,剧痛之下,靠了一边。
顾今朝在天香楼付了银钱,又借了一匹马,奔着中郎府方向疾驰过去。
她喝了不少的酒,心肺当中火辣辣的,行过中郎府门前也未注意到,直直往后巷去了,到了自家门前飞身下马,才牵着马要进大门,一眼瞥见墙边暗处,倚着个人影。
今朝握紧缰绳,顿时皱眉:“谁?”
少年自暗处走了出来,一身红衣:“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半天了……”
穆庭宇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