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对周围目光恍若未见,冲呆怔的刘仵作不客气喊道,“愣在那干嘛?还不赶紧过来看看!”
刘仵作顿时一‘激’灵,回神,“哦哦…好。”
这回不再耍懒,老老实实地走到尸体旁开始查看。
“尸体应该已经死去至少三天了,看这腐烂的程度应该不会错。死因是颈骨断裂,被人勒死的。脖子上这道凹深血痕可以看出。身上并无其他伤口,看来死因已经确定。”
“身上尸斑明显,背部,‘腿’部皆有尸斑,最近又天气炎热,尸体腐烂得较快,依我看,这人死亡时间应该在五天以上了。”
众捕快听闻看了眼萧清。他居然全都说对了!与刘仵作验完后的结论基本一致!这小子,居然连验尸的这些都懂?
一旁的萧清面无表情,开口,“还有呢?”
刘仵作瞧了他一眼,不解,“死因都清楚了,还能有啥?”
萧清蹙眉,“他虽被勒死的,可是脖颈处却不是一道完整勒痕。”蹲下身子,指着脖子上的伤痕,“你看这里,若是死者在此处被勒死的话,通常脖子上会有一条单一的均匀勒痕。而他脖子上的痕迹却是深浅不一,且下颌处有多道划痕,与他脖子上的伤痕颜‘色’一致,说明这两处的伤是在同一时间留下的。”
随后手指指向尸体鞋底,“这里,死者鞋底有明显的摩擦痕迹,就算长世界走路损坏的也是整个鞋底,怎么就只有鞋跟处有明显痕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死者被人勒住脖子,从别处一路拖了过来,身子后仰悬空,脖子被勒,死者不停挣扎因而鞋跟不断摩擦地面,才导致鞋跟比其他部位磨损更为严重。”
刘仵作顺着他的手指一路望去,点头暗自思忖。确实,这种深浅不一的伤口也只能是被凶手一拖一拽才能‘弄’出的伤口,鞋底后跟的痕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悄悄看了萧清一眼,这小子虽然傲慢,心倒是‘挺’细的。
萧清不知他的想法,兀自继续说着,“还有他左手手指成勾,僵硬很难摊平。表示他死前肯定死死抓着什么东西,才导致手指颜‘色’青黑。且他指甲盖有细碎布料,想来他死前抓着的应是凶手身上的衣服。将凶手衣服扯碎一角,他两手指间有细微的勒痕便可看出。”
萧清抬头,指向陈二和他身边的捕快,“你们两个过来。”
陈二两人一愣,随即上前。
“帮我将他翻过来。”
“…!”什么?!让他们翻这具尸体?看了眼已经腐烂的尸体,两人的脸不约而同抖了抖。
“小心些,不要破坏尸身。”
“…”两人相视一眼,蹲了下来将尸体翻了过来。
“咔嚓”一声,只见尸体的脖子转了一圈,诡异得朝陈二方向看去。双目圆睁,面目惊悚。
“哇——!”陈二吓出一身冷汗。
“闭嘴!鬼叫什么?”
“唔…”陈二连忙住嘴,‘欲’哭无泪。呜呜,他今日出‘门’定是没看黄历,怎么遇上这么一个祖宗!他简直跟他反冲!
萧清不理陈二哀怨的眼神,在尸体身后四处搜寻什么。忽然看到一物,拿起身旁箱中的镊子,夹了起来,放到一个透明的袋子中。
“这是什么?”刘仵作开口。
“凶手身上的衣料。此种料子质地上乘,是北方一带特有的蓼锻。看来凶手的身份果然不低。”
“哦?你难道还能从别处看出?”
“茶几上的茶水是有名的漠北苴叶茶,几十两一斛。而桌上仅仅只有一个杯子,那么只能说明此时屋内只有一个人。可死者身份低下,屋内摆饰寒酸。怎么能买得起如此贵重的茶叶?只能说明此物不是他的。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凶手的!此人身份不仅贵重,且心思罕见的狠辣冷酷,居然在杀了此人后还悠闲地坐在此处喝茶,若不是他呆傻就是心理极度变态!”
萧清脸‘色’微沉,这个凶手完全是肆无忌惮,他甚至期待能有人看到他杀人的场面,因此才故意在杀人后继续停在这里。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究竟有何目的?
刘仵作走到一旁茶几旁仔细打量,疑‘惑’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这茶水是凶手杀人那晚留下的?也可能是死者之前招待过其他人留下的啊?”
“不会,苴叶茶又叫五日茶,意思就是它散发后的茶香能持续五日。若是死者更早之前以此茶招待过别人,茶具中又怎么还淡淡存留着茶的香气?更何况我仔细查找过屋内各个角落,并没有苴叶茶的踪迹,所有此物定并不是死者的。”
刘仵作点头。
“可大人为何说凶手是左撇子呢?”陈二开口。
“什么?!怎么回事?”刘仵作诧异。
萧清沉默,须臾指着死者左侧耳根处,“你们仔细看这里,是不是有一道三寸长的红痕?”
刘仵作俯身,细细打量,“真的!不过这个位置怎么会出现痕迹?而且只有左侧有擦痕,另一面为何没有?”
“你再仔细看一下擦痕处,可发现什么?”
刘仵作疑‘惑’,但还是整个身子都凑近尸体处,眯着眼仔细探查。须臾双眸陡然大睁,“这…这红痕处…居然有圆形痕迹!看看…看着好像…!”
“像雕‘’的形状?”
“对!对!是的,确实像某种不知名的‘’纹!难道是凶手死死勒住死者时不小心留下的?手指上的‘’纹…‘’纹…难道是扳指上的?!”
“没错,确实是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