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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宗主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便失去了重心一样,开始摇摇晃晃,差点要坐在地上。
但是,那个形成于张三全身血液的血珠子却动了一下。瞬间,空间凝固,宗主的身子停止了下坠。
宗主看了血珠子一眼,眼神中带着尊敬,道:“谢大人。”
血珠子抖了抖,好像是在示意没关系的样子。
宗主直起身子来,现在才开始观察周围。睁开疲劳的眼睛,宗主勉强支撑着双眼皮扫视周围的环境。他的目光几乎是没有过停止的,不管是看到了张三掉落在地上带着干瘪血丝的左眼,还是张三短时间内飞速生长的刘海。但是,当他看到张三的身体时,他的目光一顿。宗主思索了一阵,用略带点疑惑的目光看向血珠。血珠抖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应宗主的疑问,随后便飘然着临近张三。
当它接近了张三几米的时候,它停了下来。它的外形开始改变,渐渐地变得凹凸,渐渐地有了形状,渐渐地——变成了一个。
这才是真正的——没有五官,没有衣物,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它全都是由血液组成的,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
他诞生之初,是低着头的,只能稍微看到他平整没有任何东西的脸庞。紧接着,他抬起头来。
这是一副什么样的面容!没有五官,没有生气,却让你感觉到毛骨悚然,好似地狱就在你身边一般。最重要的是,他明明没有眼睛,却好似有目光从脸上直直射出一般,让你感觉他好像在盯着你一般!
他抬起头来,生涩的做出了扭头的动作,然后,看向张三。
刹那间,整个屋子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让人觉得简直要窒息了。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张三的身体,宗主却如同跳机械舞般半跪下来,说道:“大人明察,我等这么做乃是为了全位面万万生灵之生存所虑,只有大人达到真正的‘神’的境界,我等剿灭位面异魔的圣战才有望完胜……”似乎很不满意宗主的这套说辞,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场面更加紧张,周围的空间压力也开始缓缓加重,宗主的额头上渗出了一点点汗珠:“大人,位面异魔不灭,我界永无安宁。为了万万位面生灵的性命安乐,请大人三思。而且,这件事情,圣女是知情的……”当听到圣女这两个字的一刻,一切便已成定局。
“她,知道这件事对么?”一句话,不是宗主说的,更不是张三说的,他是来自的声音:“她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吗?”语气好像有些惆怅。
“圣女对这件事的确知情,这些年来她也一直陪在大人身边。”宗主松了一口气,刚刚压在他身上的力量要他撑下来是很累的,现在,警报解除。
“苦了她了……”
的声音,有些粗糙,有些高亢,感觉是合成音一般,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人生来就有的声音,他说“苦”,会让人真的有苦涩一般的感觉。
“这个孩子命不好。本来他应该要展翅高飞的,可是却因为我,让他此生再无功成名就之日了……”叹息道。他虽然没有嘴,说话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仅仅理解意思还是可以的。
“大人不必悲伤,我以命人将此子的左眼换做二郎神褪下的第三眼,有此眼维保,只要他不参加位面大战,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宗主有些着急的说道:“大人,此子事小,位面战争士达,大人请先移步总盟,那里有专为您炼制的躯体和您前世的战甲。”
有些犹豫,但在思虑一会之后,还是决定听他的,微微点头道:“先走吧,此子,善待他。”说着便渐渐淡化,不一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宗主低声道:“是,谨遵大人指令。”话尚未说完,人已同宗主一般消失无踪。小小的黑屋子里只剩下张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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