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东部到西部,距离差不多有三千英里,气候差异也有区别。江城的天气已经不再寒冷,到了美国却还有着明显的凉意。
两人在浪人街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既然要待上几天,就得把时差调过来。
江城的夜晚是美国的白天,现在美国是下午,算起来,江城那边已经是深夜了。换个环境,心情也像走出困顿的牢笼,徒增一分淡淡的舒畅。
乔菀将行李一丢,又累又困,百无聊赖地问了句,“这条街居住的人,生活水平和我想象中美国差好多。”
简言把行李箱打开,一边一丝不苟地整理着他们的衣物,一边回道,“这片是美国的穷人区,我,于柏徽和沈若天喜欢把这里称为浪人街。一到晚上,会有很多流浪汉四处游走,所以晚上千万不要出门。”语落之际,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带着明显的玩味。
乔菀直起身子,“呼——听你这么我,我似乎想到了美国电影里的情节。是不是你接下来还要说有电锯杀人魔之类的鬼话,别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死人都见了那么多,心脏早就练强大了。”
“傻瓜。”他闻言,被逗得低笑了下,继续整理着衣物。
突然从里面翻出了乔菀的一套变形的内衣,心里一愣,用手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转身问了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深沉的目光里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从那次踏进尸鉴中心之后,他便知道她是与众不同。没有脂粉气,却拥有一颗比男人还要强大的心脏。这样的女人,想不爱都难。
乔菀白他一眼,“拿来。”下手极快地从简言手里扯过来,藏到了身后,“对对对,我没有女人味,我所有的内衣都是在夜摊上买的,不涂香水,不喜欢穿名牌,也没有气质,又不漂亮,和你以前的女人怎么能比。”语落之后,下意识地嘟起了嘴,心脏猛的一窒。
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老天爷一点都不公平,她和他内什么的时候可是块完璧,可简言在那方面的经验明显是练出来。现在他自己提起,无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灯光散落在两人的头顶,气氛一下子微妙得转变着。
乔菀是个成熟的女人,她已不是二十左右的少女,自然在很多地方用成shú_nǚ人的思想去想问题。
可是她着实是高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心里,偶尔的时候,男人更喜欢女人能撒撒娇,吃吃醋,做个备受宠爱的小女人。
简言向前走了一步,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低笑道,“丫头,你是在吃醋吗?”
乔菀盘起手,侧了侧身,“谁敢吃你的醋,我要是乱吃飞醋,指不定哪天你就在别的女人怀里了。”
简言勾起唇瓣,欲擒故纵般神情严肃地来了句,“知道就好。”
如他所料,乔菀一下子吼了出来,瞪大双眼问道,“什么?你还真敢?”
凝了她几秒,简言忽而笑了,他很满意乔菀的反应。
扯下自己的领带,松了松衬衫的纽扣,意味深长地道了句,“那可说不定。”说完,他将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故意晾了她一小会。
乔菀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不会真的有天会移情别恋吧?都说宁可相信母猪会爬树,也绝不相信男人许下的承诺。
况且这段日子过得很平淡,他们两人算起来只是同居的关系,再加上他此刻的态度着实让她有点小小的气愤。
乔菀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嗓子,“喂——”
骨节分明的手停滞了下放衣物的动作,唇角缓缓地勾起,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死死盯着她脸上的担忧。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但她身上永远有琢磨不完的感觉,就如此刻,这种感觉他很喜欢,又是另外一种染上心头的新鲜感。
他脚步轻抬,立到她跟前,什么话也没说,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凝上那双浮动着不安的双眸。
简言的薄唇透着好看的桃子红,鼻尖窜出浑厚的炽热气息,打在她脸上烫了大片温意。
乔菀头皮一阵发麻,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舌已钻进了口中,轻轻探到深处追逐着三寸丁香。上一秒,她还在置他的气,挣扎了几下,却还是因为贪恋他的吻技缴械投降。
身上一阵发麻,随着男人越来越饥渴的索取,身体亦越来越软。
大手不动声色地探进女人的背,在滑如牛奶的肌肤上缓缓上移。他的步子引导着她往浴室游移。
当浴室的门关上,他的唇舌才从她嘴上移开。他含笑地看着她,将她圈在浴室的墙面上。
墙上瓷砖的凉意,一下子钻进她炙热的体内,他的胸膛起伏地很剧烈,但脸上却看不出有多少异样。
乔菀下意识的将目光移了移,落在他的西装裤上,心里不由地染上了暖意。
和简言第一次见面差不多有四年半的时候,她曾经又怎么会想到,眼前这个第一印象漠然的男人会一步步走进自己的生活。
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嗓音也褪去了之前的生硬,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点了一下很快收回。
他能读懂她的心思,嘴角的笑意便更浓了些,“小菀,能遇见你,我真的好幸运。所以我不会离开你,也离不开你。”回音之下,男人的嗓音更加的低柔沉哑,散着无穷的男性魅力。
他的一席话,荡进了乔菀的心湖,也染湿了她的双眼。光线之下,他们的距离近得暧昧,目光的交融间的温柔沁入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