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维雅花园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辛夷花开得正艳,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小婠摘下一朵心爱的辛夷花戴在头上,看着前方哥哥的背影忙追上。自从开始做了这个梦以来,小婠越来越不愿意看到哥哥的背影。
“敛哥哥,好看吗?”敛转头看着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妹妹,尽管不是一母所生,但从小他就倍加宠爱这个妹妹,因她未降生时就被诅咒为这个国家的灾星,尽管她是如此可爱,但也没有人愿意,或者说敢亲近她。维雅族人向来以容姿秀美著称,尤摄心志不坚之人心魄。小婠的容貌丝毫不因此而逊色,让人见之忘俗,不敢亵玩。
此时的小婠尚不知道灾星诅咒,否则现在她亦不会笑得如此娇艳。敛用温柔的眼眸注视着小婠,心中感叹,要是她永远都能像现在这样快乐,该有多好。“小婠最好看了。”敛对她温柔地笑着。小婠呆呆地望着敛,想着为什么他偏是我的哥哥,若是长大以后能嫁给他该有多好,因为敛是如此温润如玉“傻瓜,想什么呢?”敛抚了抚小婠的脸颊,小婠被唤回现实,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只问了一句:“敛,你以后会继承王位,成为这个国家的王吗?”敛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抬起头望向远方,尽管阳光那样刺眼,但他的头始终没有转过来。
时光荏苒,曾经在敛眼中还是小姑娘的她,如今出落得娉婷婀娜。这一年小婠已过十七岁,但身为维雅公主的她,仍旧是不谙世事的。父王母后鉴于小婠即将成年,决定为他们最心爱的女儿举办维雅第一公主的加冕仪典。这一旨意的宣布,立刻引起了维雅族的波动。反对的原因并非仪典本身,而是被加冕为维雅第一公主的对象竟是维雅族的灾星。
尽管族人议论纷纷,甚至大臣们请愿直谏,父王丝毫没有为之动摇,均以迄今为止尚未看到应验,流言真假不能验证为由驳回。小婠虽对自身的灾星流言略有耳闻,但在王亲的庇护下并未有何深刻感受,故而未曾放在心上。而对于即将举办的加冕仪典,她满怀期待。
极力反对又无力阻止的人除了部分族人外,王族里最难以忍受的便是薏。她亦是维雅国王的女儿,亦是一位公主,可境遇与小婠相比竟是天差地别。因是庶出,加之其母侍女的出身让她羞愧无比,除了空有公主头衔外,她感受不到丝毫与公主再有关联的任何优待。当然,她虽因没有成为维雅第一公主而懊恼,但小婠得到的宠爱抵过灾星诅咒还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可让她最无法忍受的是,自出生来得到的不公将一直持续到成年,而且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看不到任何希望。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她受够了活在小婠的阴影之下。看着每日小婠忙碌的身影,她除了绞着手里的绢子,并无任何头绪。幸好小婠还背负着让她稍作安慰的灾星诅咒,否则她根本无法安稳地看待这一切。她唯一亲近的王亲是同样庶出身份的弟弟释。
释自小成长在敛的阴影下,其实他母亲的位分不算低,由于年纪小才华没有全部展现出来。可无论释怎么努力,他都超越不了敛。论身份,敛的母亲是父王的第一任王后,而后又养在当今王后膝下;论品性,敛继承了他母亲端庄与高贵的气质;更为难得的是,许是母亲早亡,敛自小便展露出超于同年龄人的成熟与果敢,他那不自持身份的亲和,赢得了众多族人的爱戴。在父王眼中,这样的敛是让他属意的。父王的心里偏爱着敛,又如何能公正地看待他的儿子们,又如何能把眼光转向他从不曾关心的释身上?释背负的压力是薏不可想象的,公主的失宠最多不过是在挑选夫家身份时更无所顾忌,而王子的失宠就意味着与王位失之交臂,他岂能甘心?释由于母亲的失宠连带着他一并被退出王位之争,多年未受重视,自小性格便是敏感、自卑的,一遇到委屈就找他的薏姐姐哭诉,寻求安慰。二人因为遭受同样的冷遇而选择了互相扶持。现在的释早已习惯了旁人冷眼相待的生活,他对任何人都怀有戒备之心,略带阴鸷的气质让人不敢与之亲近。
薏看着她疼爱的这个弟弟,这么多年的变化她亦看在眼里。虽然释的性格越来越乖张,但她是理解包容他的。如今父王已过不惑之年,敛业已成年。局势于他们二人来说愈发不利,如若现在还未采取行动的话,改变自身命运的想法就都是空谈。释虽然年纪最小,但却深知这一点。无奈的是握有的资源太匮乏,根本无法与敛抗衡。他连企图的资本和机会都不曾有。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听闻殿前有位大臣不仅不反对,反而支持婠公主的加冕。而且,竟还提出让敛王子负责场所督办,释王子负责人员督办,薏公主负责服饰督办,以示王室成员亲密无间。父王听后欣然应允,即刻下了旨。敛自然没有异议,而释和薏则视为对他们困境的雪上加霜,对这位大臣的作为耿耿于怀,但纵使百般不愿,父王旨意不可违逆,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差事。服饰督办对薏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她惊叹于华服美饰的同时,心中的酝酿的嫉妒情绪愈发浓烈。释由于负责人员督办,这一日便来到前殿,与负责具体请柬人员事宜的大臣相商。
“释王子请。”一位大臣见释忙起身行礼,态度很是谦卑。释见此人身形清瘦,容貌端正,不禁略带好感,加之从未受过如此礼遇,戒备之心不由得放松几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