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江待一恭敬的侧立在江新武的身侧,躬身请命道:“父亲,徐州危急,靓儿去了许久尚不能解,孩儿想亲赴徐州一探究竟。”
伏于案前的江新武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唔”了一声,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从袖中拿出两个个锦囊,“待儿,当你节节失利,心浮气躁之时可拆开第一个来看。当大势已去时,你就拆开第二个来看,好生收着,不要弄混,但……”江新武深邃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但为父希望你不要打开这两个锦囊。”
江新武觉得父亲不免有些危言耸听,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天,或许是父亲老了,老人的嘱咐和担忧难免多了点。即使是心里有颇有微词,但江待一还是细心的把两枚锦囊收好,应承道:“孩儿谨记”。
从书房退了出来,江待一便到花园去找小夜,现在他不仅是父母的孩儿,是惠羽的夫君,还是小夜的爹爹,这次出远门,怎么也要跟小夜告个别。
远远就看见小夜在和文惠铭一起扯着风筝线,不断的喊着,“再高一点,再高一点”,文惠羽则坐在后面的草地上,侧头含笑看着他们。
江待一嘴角划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心想,姑侄之间真的是很像,小夜和小时候的惠羽一样,都是这么喜欢风筝,自己不也恰恰是因为风筝与惠羽结缘的嘛。
还是文惠羽先注意到了他,招了招手道:“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江待一笑着点了点头,刚要走过去,小夜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爹爹,你来了,你终于肯来陪小夜玩了,娘亲说这几日你很忙,不许我去吵你。”
而文惠铭则淡淡的像他点了点头,礼貌的叫了一声“姐夫”。现在的文惠铭先后经历家变,灭门和乱世,已经褪去了那层口无遮拦的稚气,虽是成熟了不少,但也失了可爱的童真。对于江待一这个姐夫虽不再是出口伤人,但也总是亲近不起来。江待一也并不勉强她,只是在生活上对她时时关心,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快乐的生活。
江待一笑一笑对文惠铭道:“惠铭也在”又把小夜举过头顶,“还是惠铭小姨好,能时时的陪你玩,不像我总是没空。这几日我确是忙了些,委屈了小夜,爹给你赔个礼。”
文惠铭过来笑着对小夜说:“小夜你一直盼的爹爹来陪你了,小姨就先回去了。”言罢,就一个人独自回了房。
两人在花园玩闹了好一会儿,江待一抱着小夜坐在草地上,轻声说:“我又要出征打仗去了,这一次可能会比较久,你在家里要乖乖的哦!”
“爹你又要走?”小夜虽然好不知道什么叫出征,什么叫打仗,但他知道自己将又会有好久看不到自己的爹了。有些不高兴的垂下头,“好吧,我会乖乖的。”
江待一紧了紧小夜的肩膀,凑近他说:“爹爹不在,你要代替爹爹哄娘亲开心。”
小夜乖乖的点了点头,“我会哄娘亲开心的”。
“来,打勾勾,男子汉可不能食言。”江待一笑着伸出小指道。
小夜也伸出小指跟他勾在一起,扬起小脸道:“我才不会食言呢!”
在一旁的文惠羽,侧过脸问:“你要走了是吗?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江待一逗着窝在自己怀里咯咯直笑的小夜,答道:“越快越好”。
文惠羽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一股带着伤感是离愁别绪却从她身上一点点弥漫开来。
陪小夜一直玩到太阳落山,江待一和文惠羽才让侍女带他下去休息,两人也携手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江待一刚转身关好门,文惠羽就从后面把他抱住了,低低的说:“我不想让你走。”
按道理,文惠羽不是这样小女儿心性的人,每次江待一出征前也不过就是让他小心而已,从没有出言留过他。江待一轻轻拍了拍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你放心,虽说这次襄军有几个厉害的将领,人数也有五十万之众,但我依旧有取胜的信心,你且放心吧。”
“我这几天总是心绪不宁的,这个世界上我就剩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你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似乎是说到了伤心处,文惠羽的声音似乎是带了一丝哭腔。
听到声音不对劲的江待一连忙转过身,把文惠羽搂在怀里,“怎么了?怎么哭了?真不知你和父亲都是怎么回事,弄的我好像有去无回一样。”
文惠羽连忙捂住他的嘴,蹙眉道:“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口无遮拦的,也不怕犯忌讳。”
江待一笑一笑说:“那你也不要伤心了,我只不过就是寻常的出征,你不要弄的像生离死别一样。”
文惠羽重重的打了一下他的头,生气道:“你还讲!你再这样我可真的是要哭了。”
江待一连忙赔笑脸,“我错了,错了,不开玩笑就是了,你不要生气。”
文惠羽看他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俊不禁,“你等我一下,给你看个东西。”说完,转身去衣箱里翻找起来。
江待一则半躺半靠在床上,陪小孩子玩了好久,也是有点累了。
文惠羽从箱底拿出一个精致的沉香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各种花雕,云纹,压在箱子里许久,纹路间却没有丝毫的灰尘,可见是有人常常拿出来擦拭的缘故。
江待一从没见过这个盒子,奇道:“这是什么?”
文惠羽走到了床边,把盒子递给他道:“自己打开看看”。
江待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