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别哭……”魏敏眸子划过一抹慌乱,“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你小的时候……我做了过分的事情……”
不对不对不对!!!!
魏敏年幼被人哄骗,虽有私心,可总归是没酿成大错。过去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时间美化了记忆中的人,更何况这人现在还为了他躺在病床上,听着他的抱歉,魏景只觉得心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痛的他呼吸都急促起来,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两个人都互相说着歉意的话,将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愧疚抖落出来,魏景哭,魏敏不知不觉也跟着哽咽了。
“你们怎么了?”何笛提着保温盒过来时,见到的就是两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眨着通红的眼睛,丧气不已的场景。
“没……”两个人对望一眼,突然同时勾起了唇角,异口同声道:“没事。”
过去的总归会过去,重要的是现在。
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魏景和魏敏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魏景自认自己也算是魏敏半个哥哥,身为兄长,自认要好好的疼爱弟弟了,对于他完全是有求必应。
魏敏这些年一直记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不好事,对于魏景满怀歉意,日日不能忘。
执念已深,便欲成魔。
他享受着魏景的每一次关怀,爱他说话时轻柔的语调,对上那双弥漫着温柔的眸子,便移不开眼。
当时能够出现在那一条马路;能够毫不犹豫的推开魏景;能够生命无忧的活下来;实在是……太好了,明明疼痛每日每日的折磨着他,但是只要见到魏景,他就从心底泛出一股甜蜜来。
魏敏拆绷带是在九月份的时候,他的脸上从额头到脸颊额骨的地方划拉出一条狰狞的伤痕,本来面容明媚艳丽的少年,瞬间变成了丑陋的恶鬼,魏景当时就又想哭了,他死死的忍住,安慰道:“我们去找整形医生,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相对而言,魏敏的情绪十分稳定,他对于自己现在的样子,早就有所准备。
“你会嫌弃我?觉得我丑吗?”他问。
“怎么可能?”魏景想也不想的反驳,“我觉得你很好看,最好看了。”
魏敏悄mī_mī的露出点微笑:“那就够了。”
这些年他尝尽了世间冷暖,见多了悲欢离合,对于外人的眼光早已免疫,不就是有个疤吗?他又不是姑娘家家的,这是男人的勋章,想到这儿,魏敏反而有点小骄傲。
脸上的绷带拆了,腿上的石膏却还带着,他的膝盖粉碎性骨折,要到能下地的程度至少得三个月。
快要开学的时候,魏景依依不舍的握着魏敏的手,像哄孩子一样细细得叮嘱着对方,最后要走时一步三回头,看的他身侧的男人直皱眉。
回了自家的别墅,洗了个暖呼呼的热水澡,魏景穿着宽敞的浴衣心不在焉的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连自己喝了平日最不喜欢的牛奶都没发现。
“你在想什么?”
“……想魏敏在医院过的怎么样?”魏景下意识的回答。
等这句话说完,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似的转头,果然,只见魏哲面沉如水,神情不耐道:“有护工自然会好好的照顾好他,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魏景自知理亏,没有出声。
这两个月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魏敏,吃喝拉撒睡全都在医院里,哪怕魏哲到医院里来了,两个人说不了几句话,魏景就迫不及待的想回病房,生怕魏敏出了什么意外。
把魏哲完完全全的冷落到了一边,自重生后从来没闹过什么矛盾的两个人因为这事儿,私底下冷战了好几次。
见魏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魏哲面色好看了点,他放缓了声音,道:“魏敏他救了你,我也很感激他,你想照顾他,也是应该的。但是你不能把生活上的重心全放在他身上,你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魏敏他是我弟弟。”魏景闻言不服气的瞥了一眼魏哲,小声的嘟囔着,“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得宠着他了,当年大哥你不是也很宠我吗?”
魏哲沉默两秒,语气艰难道:“你想想,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
魏景:“……”
“魏景,要和你共度余生的是我。”魏哲沉下了声音,“如果我现在对一个人,像你对魏敏一样,冷落你,为了这个人和吵架,你会难过吗?”
“……当然会了。”魏景别别扭扭的说出这句话,隐约间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
“所以,我也是会难过的。”他将少年抱到怀里,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我们不要再冷战了好不好?这些日子,我们两个人话都没好好说上几句。”
“抱歉。”魏景回抱。
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魏哲因为其他人而忽视他,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可是偏偏他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做了这般过分的事情。
“对不起,大哥。”他再度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