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绑过,眼睛不可避免地看到月凌霜那精致的肩胛骨和发丝之中若隐若现的柔嫩耳垂。鼻尖的清香直钻入夕的心底,让她一动不敢动。头晕目眩的感觉,不知道是身体不适还是因为气血上涌。
夕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指尖笨拙地在月凌霜的身后绕来绕去,却不小心碰到那略带清凉的胴~体,就像触电了一般,小心肝都抖了起来。
月凌霜忽然有些后悔让夕帮自己,她没有想到的是,当那熟悉而温柔的气息由远及近,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自己竟会产生一种酥麻的感觉,怎么也抵挡不住。
夕的手指仿佛带着魔力,蜻蜓点水地在身上游走,似乎碰触到了,又仿佛没有,腿竟不自觉地软了,好想就这样躺倒在她的怀里。但这样的念头又让月凌霜觉得很羞耻。
她忽然明白,如果自己没有心动,没有在意,又怎会有昨日的纠结。
这一点,让她着实吓了一跳。
“好了。”夕喘了一口气,刚才的紧张让她一点都没办法呼吸,一绑好,就迅速和月凌霜拉开了一段距离。因为她怕自己心中的那丝欲动,会对月凌霜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只是,这一接近,头更晕了,似乎所有的气血都冲上来了,脸蛋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谢……谢谢。”
月凌霜游离着眼神,将自己的头发放了下来,尴尬地说道。就在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尴尬地可怕的氛围时,老尼姑端着两碗素面从大殿之后走了出来。
“施主请用膳。庵中无其他粮食,多担待。”
“这......麻烦师父了。”
月凌霜转身看到了老尼姑,急忙拱手道谢,接过了她手上的两碗面,将其中看上去较多的一碗递给了夕,心下叫着庆幸,要不然再和夕独处下去,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麻烦,庵中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老尼姑慈祥地回答道。
“那师父为何要守住此庵呢?”三人坐定,月凌霜端着热腾腾的素面,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也是夕脑海中的问题,只是她并不会直接提问。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尼姑眼神紧了紧,仿佛想起了什么,继而释怀地说道。“答应了的事情,总不好半途而废。而且,早已一心向佛,哪里都是一样。”转头看向月凌霜,忽然看到了她头上的海水纹青玉簪,好熟悉的样式。
“那为何又只师父你一个人呢?”庵的位置不算太偏僻,看香火的样子也不算太荒废,怎会只有一个人打理整个庵。
“她不喜欢。”老尼姑转而淡淡地说道,“所以,我自己来。”语气里有一丝无奈,但又有些混沌,让人看不出确切的情绪。
月凌霜和夕不晓得她说的“她”是女的还是男的,亦不知道她和老尼姑又是什么关系。但这些问题太失礼,月凌霜也没有再问下去。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
谈论了一些佛法,谈论了一些城中的琐事,老尼姑倒是对面前这个长得异常美丽的女子非常刮目相看。但夕的脸色越来越差,几乎一句话都没有答应。只是紧皱着眉头,一口一口艰难地吃着面。
月凌霜将手中的面吃下肚子。身体也果然热了不少,雨水带来的潮气和难受也消散了不少。对老尼姑更是心存感激。
“施主心魔不可太重,若有该把握的美好确实需要珍惜。”
老尼姑站了起来,接过两人手中吃完的碗,绕过月凌霜的时候,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倒不是因为她能掐会算,预知未来。而是在谈话和行为中她看得出两人互相关心,却又别扭拉离距离,才善意地想要破开她们之间的心魔。
若是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的话会成真,她一定不会说出来,徒增两人的烦恼。
月凌霜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老尼姑伛偻的背影消失在大殿之后。转眼看着一脸迷茫的夕,心中的执念似乎有些轻轻的动摇。是自己心魔太重吗?是自己不肯放下吗?
诚然,老尼姑的话只是一句,却像一颗小石头,激起月凌霜心中的千层浪。
那所谓的心魔,又是什么?月凌霜越想越不得解。索性不再去想了。
“小霜,我,我有些头疼,想靠一会儿,等雨停了你叫醒我。”夕有些鼻音地呢喃着。
她其实并未听清老尼姑的话,因为吃了素面之后,她更加难受了。本以为这热腾腾的面下肚该驱散不少寒气,却没想到鼻尖呼吸更加不畅了,身体有一阵阵地畏寒,再加上昏昏沉沉的脑袋让她有些无法自主地思考。
“夕,是不是发烧了啊?”月凌霜看着看上去不太对劲的夕问道,急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一只手探到她的额头。“好烫!”这一下,月凌霜也急了,掌心那不正常的灼烧感,提醒着她夕真的病了。
“嗯,有些头晕,可能真的着凉了。”
夕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原本清澈的眼神里也有些许的浑浊。面前月凌霜的影像也有些重叠,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不是很好受。
“我想躺一会儿。”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捡了一些稻草和蒲团,靠近火堆,躺了下来,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
也没听清,月凌霜在自己焦急而飞快地耳边说了什么。脑袋里传来一阵阵轰鸣,让她只觉得思绪混乱,而周身泛着无尽的寒意,仿佛掉入了一个冰窖之中。
昏昏沉沉之间,身体那些伤疤微弱地疼痛着,撕裂着,就好像用刀尖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