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他分神的当儿,慕容刑猛地催了鞭胯下的马匹,箭一般地奔向前方。
第一反应是慕容刑决定甩开自己,梅皓不加思索跟了上去。等到追上后才发现,当今圣上只是发现了只美丽的猎物。
那是头成年雄鹿,有着修长的四肢和光泽的毛皮。绝对上等的猎物。
“比比看鹿死谁手!”
一马当先,慕容刑显然对这头鹿有着很大的兴趣,毕竟作为皇帝,在这场狩猎中空手而归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而被他这么一吼,梅皓心中的好胜也旺盛了起来。
鹿死谁手?很好。从小到大自己都在和慕容刑做着一场又一场比试。但就是因为他是君,而自己是臣,所以胜利的一方永远是慕容刑。然而现在不会了,这头鹿,或是颜离熙,或是这座江山……都将慢慢成为他梅皓的所有。
只要给他时间……
ps 我突然有点狗血 谁希望刑和梅在一起的?
表惊慌……问问而已……………………
第二十八章
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比赛。
梅皓加紧一鞭,策马赶上。那鹿已经在两匹骏马的夹逼之下受惊乱窜,慌不择路中竟离开有利于藏身的山林,反向空地跑去。
“驾!”
又猛地催了一鞭超过慕容刑,梅皓眼中只剩下猎物,他稳住马匹,一手伸向背后的箭囊,另一手去取挂在鞍边的弓,力挽如满月,第一箭中鹿腿、第二箭中鹿颈,那雄鹿挣扎几下便跌到在了地上。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没有降临到梅皓的身上……被他甩在身后的慕容刑不知不觉之中竟没有了踪影。
金蝉脱壳。
从昨天安排的探子口中得到颜离熙今天祭祖的消息,慕容刑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面。至于理由,他不愿多想。
想了就要做到。
因为曾经屡次私祭和之的缘故,通往颜氏祠堂的路他已熟谙。果然,策马越过一个小山丘,便看见不远处树林的小径中有轿子的踪影。
那软轿在树林里快速行进,跟随在轿两侧的锦衣人是靠山王府顶尖护卫。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高手,在看见这个突然策马出现的高大男人之后也不得不屈膝臣服,三呼万岁。
“停轿。”
没有下马,慕容刑只是勒住缰绳,简单命令。那几个护卫在犹豫地互望数眼后乖乖听命。
轿夫在惊悉眼前人便是当今圣上之后放下轿子臣服于路边,而慕容刑的目光,始终只盯着那顶青布软轿。
轿中人便是颜离熙了。
虽然看不见里面的光景,但秋风吹过时,略微掀起的布帘下却隐约可见青色的秋袍,那是颜离熙最喜欢的颜色,上面用银线绣着竹枝,在林间晒落的日光下显得清雅出尘。慕容刑似乎已经看着了那消瘦如竹般的人,淡定地端坐在并不宽展的座上,同样透过布帘望着自己。
“轿中何人?见了朕还不行礼?”
也许是心中所念之人已经近在眼前,所以冷静下来的心中慢慢又形成了对于后果的担忧。
若是从前,慕容刑早已喝退众人掀开帘布,然而经过五年的磨砺与隐忍的雕琢,性格之中的某一部份已经发生了微妙改变,天生的冷酷与冲动之中,调入了阴寒和心计,他决定先听听颜离熙的反应,再做下一步打算。
“回禀陛下,轿中人乃梅王爷远亲,刚来青苍岗祭祖。”
青苍岗,就是颜家祖坟以及祠堂的所在,这也算是块风水不错的地方,所以临临近近挨着好几家的阴宅。那几个护卫许是被梅皓吩咐过,众口一词地这样回答。
“朕没有叫你们开口。”
指明了要轿中的人发话,慕容刑勒住缰绳,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一个声音,他只需要一个声音便能知道颜离熙现在的状况,伤是不是全好了,有没有被梅皓逼迫……然而他一直等着,却迟迟没有等到那个回答。
林间不再起风,而轿帘却动了起来。慢慢地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了青布边缘,那手苍白,若放在阳光下或许还能看清里面的血管。
那是颜离熙的手,曾经在慕容刑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一部份。
这手扯住轿帘,用力,像是要将它扯下来一般。随着五指的蜷紧、用力,轿中也有了响动,有几次慕容刑都看见青色的秋袍下摆晃出来,在空中无助地飘荡着。
然而他始终没有见到青袍的主人。
一个剧烈的晃动,抓住布帘的手往下滑了几寸,帘内轻微的撞击声,轻浅地喘息,然后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回禀陛下,奴才腿脚不便,恕不能落轿行礼。”
清澈平静,颜离熙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地告诉慕容刑这个事实。
他的伤,终不能全好,因那次额外的刑罚。
“……你的腿……”
嗫嚅着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想说什么,慕容刑下马走向软轿。这个身披金色护甲,俊美如同天神般的男子,此刻神情却是凄惶。
眼前断断续续地回闪着那天晚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