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说道。
我停止了动作。
“我像谁?”我慢慢地说。
秦枫冷笑:“你谁也不像。开始我以为你像他……你根本不配!”
“他是谁?”
秦枫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闭上了漂亮的眼睛:“……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知道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失笑。可怜的孩子,爱著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我苦笑:“我正奇怪,为什麽王爷会对我特别感兴趣?原来……我也不过是个影子。”
秦枫恶狠狠瞪著我:“我瞎了眼,才会以为你像他!”
我一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喂,你……你……?”
转过头,我看见秦枫脸上难以启齿的奇怪神色,微微一笑:“王爷可是想问:‘你不上我了?’启禀王爷:是的,下官改主意了,不上你了。”
不再去理会光溜溜的秦枫,我推门而出。
月色流华,夜凉如水。
不知呆立了多久,我轻轻地打了个寒颤。
又是这样寂寞的月光呵。
晚间吹了些风,第二日,我的头昏昏沈沈,身子酸疼,开始缠绵病榻。
迷迷糊糊躺到下午,宫中却来了西夏王旨意,宣我晋见。
圣旨砸下,就算病入膏肓也得扮精神矍铄。立在御书房中,我的腿阵阵虚软,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元昊阴沈著脸,扔过一份字柬。
我捡起来看。原来是辽国传来消息,辽帝即将增兵夏辽边境。
“云中书,你怎麽看?”
“威慑。”
元昊挑了挑眉毛。
我解释:“我国近日厉行新政,志在天下,辽国必有所留意。此番增兵边境,代表两层意思。一层意思,辽国最近无心攻我,否则不会如此打草惊蛇;另一层意思,辽国对我存猜忌之心,防我有异动,增兵乃是威慑,要令我投鼠忌器,心生顾忌。”
元昊缓缓玩弄手上的朱笔:“境有重兵,如骨鲠在喉……”
我微笑:“正是。”陈兵是表象,根本还是在於信任危机。
“可有计化解?”
“联姻。”
元昊不耐烦地皱眉。“中书大人,你不要总是蹦两个字出来,痛快点,朕还记得你滔滔不绝的模样。”
我尴尬地笑,奉旨滔滔不绝:“方今三国之势,宋最强,辽次之,而我最弱。上上之策,莫过於联辽抗宋;辽国之所以陈兵边境,无非因对我国缺乏信任,恐我攻击。说实话,辽国增兵只是小事,彼此缺乏信任才是大事。我国欲立,和辽国交好势在必行,不可不博其信任。”
“细观历史,短期内两国间建立信任的最好办法,莫过於王室联姻。微臣斗胆进言:目前王室中唯一未嫁的公主乃是昭玉,昭玉公主与陛下一母所出,自幼亲厚,若能至辽和亲,何愁不得辽人信任?”
元昊阴著脸,说道:“你要朕把昭玉嫁给辽人?”
“公主虽是女子,但生於王家,自然要负起国家兴亡之责。”我硬起头皮,大义凛然。
“昭玉早已出家明誓,绝不嫁人。朕就这一个妹子,如何忍心逼迫於她?”
我失笑:“陛下欲效妇人之仁邪?嫁不嫁人,如何由得她?这本是金枝玉叶的命。要怪,只能怪她生在帝王家。”
元昊盯著我,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一带,我不由自主地跌入他怀里。
“云爱卿,没看出,你这颗心还真够硬的……”元昊在我耳边呢喃,手已抚上了我的胸前。
我暗暗吃惊,连忙挣扎。只是身子病弱,如何挣扎得过这些习武之人?
心中气苦,头更是昏沈。我强支精神,一派坦坦荡荡:“微臣只以国家为念。陛下圣明,自能作出对我夏国最有利的决策。”
元昊俯身望著我,暧昧地笑:“朕若依了爱卿,爱卿是不是也该依了朕?”
两只手已在我身上不安分地动起来。
他一语双关,我背上生寒,强笑道:“若是臣子的本分,微臣自然千依百顺。但若遭分外强迫,唯有一死以谢君王。贱命一条在此,陛下若欲拿去,尽管继续动手!”
我赌,赌我这条贱命对元昊还有点利用价值。
生命在於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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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恶狠狠捏著我,我只觉骨头剧痛,却倔强地直视他。
这不是示弱的时候。
良久,元昊终於松开了我,粲然微笑:“云中书,新政繁杂,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好生回去休息吧。昭玉那里,朕会亲自去说。”
他的微笑温和灿烂,看起来一派人畜无害,我在心里日他奶奶,连忙告退。
虎口余生,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