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狗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真的要将这件事办成,背后不但需要巨大的财力支持,还需要打通各方面的关系,单是销路这一项,就要好好考量一番才行,这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所以,林大妞这会儿也只是单纯和林五狗说一说,此事,还属于战略部署阶段。
等和林五狗说完生意的事,她这才郑重交代林五狗:“你回去之后,叫小六别继续跑堂了,店里不是经常有些书生来吗,你在里面挑一个人品可靠的,教小六识字,至于束脩方面,你看着办。”
这个跳转着实有些大,林五狗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愣的问她:“小六跑堂跑的好好的,干嘛要他念书啊?”
也不怪林五狗如此想,在他的既有的印象里,识字等于念书等于考功名,不是他妄自菲薄,老林家还真没读书这根筋,所以,他实在想不通大姐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小六读书。
林大妞白他一眼:“我说的是识字,又不是读书。”
被这么一提醒,林五狗也反应过来,可他仍旧有些不懂:“那干嘛叫小六识字啊?”
林大妞没有回答,而是郑重交代他:“总之,这是我的意思,也不光小六,就是你和小幺也要给我认字才行,现在生意才开始,不需要太复杂的账本就行,你知道的那几个字够用,可是等到生意慢慢做大了,难不成所有的都要靠着账房先生不成,你连字儿都认不全,到是被蒙了怎么办?”
听林大妞这么一说,林五狗猛然重视起来:“大姐你说的真对,回去我就开始识字,对,也带着小六和小幺一起,那两个小兔崽子敢不听话就揍他们!”
打发走了林五狗,林大妞的心情慢慢恢复平静,让小六和小幺识字,除了为了今后的生意考量之外,她还有另一重意思,如今马上就要进入十月,等到来年三月,孙青山就要出孝了,这同时意味着他要开始科考了。
这年头儿,一没有路,二没有交通工具,大部分时间都是路上耽搁的,否则雷申名和管乐也不会连自己老师去世都不知道,实在是消息太过闭塞。
大环境便是如此,孙青山当然也逃脱不了,可若是风餐露宿,或是水土不服,身边没有亲近的人照顾着,很容易小病拖成大病,甚至死在路上也不是没有可能,许多有钱的人家,都是派经年的老仆随身照料着生活起居,毕竟,同窗交情再好,在照顾人上面却是不擅长。
林大妞根本不放心孙青山自己上路科考,所以她让小六识字,就是有叫小六做书童的打算,她养大的她清楚,小六为人机灵,又会来事,而且,他的年龄和身份,都是最最合适的人选,两人一起,相互之间照应着,总比一个人安全可靠的多。
孙青山的身份决定了他平时接触的人以读书人居多,小六跟在他身边历练,无论对眼界还是心性,都是一个不错的磨练,当然,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心思,把小六放在孙青山的身边,就相当于在孙青山身边放了一双自己的眼睛,这样一来,孙青山平时都接触什么人,交友习惯之类,她也可以了解的更清楚。
她要侵入孙青山的生活之中,在方方面,只有这样,她在这段婚姻中才能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不管前路如何,为了她的两个孩子,为了她自己,她都会为这段婚姻倾尽最大的努力。
雷申名和管乐开始频繁来孙家,之后,更是将孙青山喊走,带着他一起出门交际。
孙青山每次出门,她都会为他准备好衣物银两,让两个小的跟他依依惜别。
小丫头最喜欢爹爹,知道孙青山要出门,哭成个小泪人,说什么也不从爹爹怀里出来,大的哭了,小的那个也跟着哭,最后把一家人都搞的泪涔涔,知道的孙青山是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林大妞费了老劲,才重新让小丫头破涕为笑,教给她摆着手向爹爹道别。
和两个小宝贝告别之后,孙青山怀着满腔柔软,大踏步出了门。
不过,让林大妞没想到的是,对孙青山出门意见最大的那个人,竟然是徐氏。
“山哥儿也真是的,在家乖乖的读书不好吗,把我两个小乖孙都给弄哭了……”
林大妞有些哭笑不得,她真的搞不清楚,她这个婆婆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说的傻白甜吧,有时却出奇的精明,说她精明吧,却又时不时的开始犯傻。
孙青山要出门交际,不是选修课,而是必修课。
要知道,这年头,法律制度不完善,当权者最喜欢搞的就是连坐。
科考需要五人联名相互作保,才能报名考试,没人会与相互不熟识的人联名互保,你作弊不要紧,可万一牵连到我可就麻烦了,为什么古代邻居关系好?还是因为那坑人的连坐之法,你不知道邻居是啥人?行,没关系,但万一隔壁正谋划造反,你可是也要跟着掉脑袋的,如此一来,当然要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弄清楚才安心。
孙青山交际同样如此,科举考试的重要性不言而育,当然不能选个猪队友,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出去多认识一些人,同时也让别人认识自己,又如何认识更多志同道合之人呢。
否则,雷申明和管乐为什么还特别把孙青山喊出去,当然因为交际十分重要啊。
不然,林大妞又不是真的傻,难道真的会叫男人白白花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