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可能下午就离开紫城。”
“好,格格你放心去吧,茵荷有我。”
“行,那茵荷就交给你了,咱们回见。”
“回见。”
放下电话桑原觉得自己脉搏跳动是不正常的紊乱,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终于等到了茵荷的消息。
可是,竟然是这样一个消息。
做了一个小手术。格格的语气仿佛茵荷是得了一个感冒般轻松。
桑原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她马上向主任告假。她想请一周的假,可是她只有三天年假,其余的她准备请成事假。
“家里有急事,我必须得请假。”她这样对主任说。
主任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好老头,知道桑原一贯工作认真负责,勤勤恳恳,现在必定是家里有非常紧急之事。
主任批了桑原三天的年假,说,“先请三天假吧,三天之后是礼拜六礼拜天,加起来已经有五天。你先回家看看情况,如果需要请事假再回来补假条?”
桑原感激地点点头。
桑原下午提前下班,先回了家一趟。
她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给可颜留条,“有事外出几天。具体情况回来细谈。不要担心。”
她无法跟可颜讲实情,因为,说来话长。可颜并不知道茵荷这个人。
从家里出来桑原匆匆赶往柳格格的公寓。
格格住的公寓是租的报社附近一室一客厅的小套房。
在敲门的刹那,桑原的心跳怦怦怦地加速,她想象不出两年不见的茵荷有没有改变,又会是什么样的改变。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有人来开门。
是茵荷。
第一眼看到茵荷,桑原的心中惊了一下,伴着一股重拳击胸的疼痛。
茵荷满带倦容憔悴不堪,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看上去非常虚弱。
看到桑原,夏茵荷努力挤出一个热切的笑容,“阿原,来了?”她把桑原让进屋,然后说道,“格格实在有点小题大做,我已经跟她说了我躺两天就没事了,可是她还是坚持要你来她才肯接受那个重要的采访。”
茵荷走两步,有点吃力的样子,桑原赶紧伸手去把她扶住。
“呵,没事,就是有一点头晕”,茵荷说到,“我想去床上躺躺,你不介意吧?”
尽管知道茵荷做了手术,但是实实在在地看到茵荷如此虚弱的模样,还是大大地超出了桑原的意料,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痛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沉默地扶茵荷到床上。
“阿原,来,坐一坐。”茵荷斜靠在床上坐着,招呼桑原坐在床边的一张小椅上,笑笑,说,“好久不见,你都还好吧?”
“嗯。”桑原还是说不出话来。
“我这次走的好多地方都非常偏僻,都很难打通电话,所以,这两年来,真是疏于联系。”
“嗯。”
茵荷看着桑原,嘴角漾起浅浅的笑容,说,“两年不见,你和格格都没怎么变。”
“你瘦了很多”,桑原没有说“你憔悴了很多,瘦得脱了形”。
“养两天就会胖起来”,茵荷道。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桑原想起了自己的“职责”。难怪格格不放心茵荷一个人。
茵荷摇摇头,“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可是总得吃点东西。”
“那就喝点白米粥吧。”
茵荷晚饭几乎什么都没有吃,只喝了几口白米粥。
吃过之后她对桑原说她想闭闭眼睛休息一下,让桑原自己在客厅看电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桑原没有看电视,而是拿出一本格格书架上的书木然地翻着。
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脑子里混沌一片,心一直处于一种钝痛之中。
从见到茵荷的那一刻开始就产生的痛,从尖锐到钝重。
茵荷怎么会?怎么会变得这样瘦弱憔悴?这两年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这样默然地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桑原听见卧室门打开的声音。茵荷从里面出来。
桑原立即起身,“茵荷,怎么起来了?想喝水还是其他?你应该叫我一声呵。”
“没有,阿原,我是想上卫生间。”
桑原把茵荷扶到卫生间门口。
然后她站在门外等候。
茵荷已经虚弱得犹如一张纸,轻飘飘的,每扶她一次就更加重一次心痛。
正这样想着,桑原听到卫生间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被撞倒了,她轻轻敲门,“茵荷,茵荷,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听见里面似乎有微弱的应答声,于是什么都顾不得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眼前的景象令桑原大惊。
茵荷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乌紫,抽水马桶里全是血。
桑原只感到自己的整个人全副身心在那一瞬间轰然地分崩离析。
她用尽全身力气深深地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迅速镇定,然后,她蹲下身去把茵荷扶起,让茵荷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然后将茵荷抱起来,“茵荷,茵荷,你醒醒,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茵荷?茵荷?”桑原急促地唤着茵荷的名字
“阿原”,茵荷终于醒来,那几秒长如几世纪。
“茵荷,你忍一忍,我这就打120喊医生。”
“阿原,没事,只是起身的时候头有点晕,不知不觉就倒下了。不用叫120。”茵荷气息微弱地回答。
“你在出血,茵荷。”
“我知道,这是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