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听见那低泣的声音,隐隐叫唤着她的名字……
一身冷汗的从睡梦中惊醒,望着不知何时变得阴沉的天空,风迎面吹过卷走额上的汗水,木然的望着上方,明知是梦,为何却如此真实?摆动脖子,自嘲的弯起唇角,或许是真实发生过的原因吧!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在此时做起这样的梦来?那已是遥远的过去……
“你在这做什么?”刚想起身就见锁绝府里的一名奴婢在旁守候,看其神色颇为焦虑。
“二公主!阙姑娘正在柳姑娘那,特命奴婢来唤你!”这小祖宗终于醒了,若她再睡下去,说不定她这个奴才就会做出无礼之事!
索儿与柳心烟?怎么回事?不过,进府好几日,倒是没怎么见过那位花魁。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既是索儿的嘱咐,那必是要事!
等踏进柳心烟暂且居住的屋子后,就见阙简索正悠闲的拨弄着桌上的葡萄,她不会唤她过来就是为了吃水果?
“终于来了!”抬眼瞅了下进门而来之人,轻巧地把一个刚去皮的葡萄放入嘴里,“柳心烟的状态很糟糕!”
什么意思?莫名的望着对方,跟她说这个有用吗?
“心病导致身体衰弱现象的发生!”睨了眼身前的人,说得这么白了,还不懂?
寻着一处慢慢坐下,栾郗绝低头紧抿着唇,想着索儿的话语,她明白这是怎样一种境况,转瞬间过去的记忆如狂潮般涌来,这应是当事人对自己无能与所处境地的极度厌恶,并想逃离的一种心态……
“那索儿认为该如何做?”她能帮上忙吗?
“解开她的心结就好!我想小绝会处理的‘很好’才是!”重点突出‘很好’两字,让对方能感受到她的用意。
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不住地点头,像在表示:我一定会处理好,你千万别‘惩罚’我!
笑睨对方害怕的神色,缓步向外走去,眼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捉狭:看来以后要‘手下留情’才是,不然把小绝吓跑了,以后的生活可是会少了很多乐趣!
当屋里只剩栾郗绝一人时,才定下神,稍整心绪向里屋走去……
她从未见过柳心烟如此孱弱,仿佛眼前的并不是昔日里那个烟雨楼名满景国的艳丽花魁,而是一个经不起风吹雨打,随时会消失的人儿……
“柳小姐~”轻轻唤着床上紧闭双眸之人,栾郗绝竟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她该是被众人追逐,捧在手心里的妖娆女子,什么时候竟成了这般模样?
捷毛轻颤,一双毫无焦距的瞳眸就此而展现,柳心烟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二公主!找我有事?”没有起伏的声音在屋里显得空旷而幽远。
“你…这是在折磨谁?”嗓音暗哑地问着床上的人儿,却不敢轻易上前碰触,那个尊称让栾郗绝知道有什么正在这本该耀眼的女子心里起着变化。
“不管是谁,都与二公主无关!”她有自己的骄傲,做不来那死缠烂打的事。
“柳小姐……”到现在还只是停留在这陌生的称呼上,柳心烟嘴角扯着苍凉的弧度,转首与床边的人视线相对。
“在你霍命绝心里,我柳心烟到底算什么?”对方不断闪现的犹豫让她忍不住继续追问,“如果那日夜晚,当我发现你是女子时,就握住你的手,是不是现在会有所不同?”
心瞬间被刺痛,栾郗绝扬着牵强的笑容开口:“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若有,那她此时也不会在这个世界。
“也是!根本没有如果!”笑声轻轻逸出嘴角,在泪水即将逸出时闭上双眼,不愿自己的软弱显现在对方眼中,一切都是自己做的选择,一件事总有它的因果,她只不过做了个让她有如此结局的决定而已,“请二公主离开好吗?我累了……”逐客令已下,栾郗绝就算想留也已留不得,更何况她以什么身份留下?
“那就请柳小姐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探望……”逃跑似的离开那间压抑味浓重的屋子,来到走道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栾郗绝脸上露出丝丝苦笑,她能明白柳心烟这种感受,就像被全世界抛弃般,而这只会导致两种结果,不管是何种,显然都不是众人所乐意见到的。
“或许那人可以改变这种境况……”拢起眉喃喃自语,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就这样办!”
第二日,锁绝府迎来一位贵客,栾郗绝疾步上前,微微一笑:“郡主果然前来,柳小姐在东阁的第二间房!”昨日虽收到对方拒绝前来的消息,但她知道,那人心里放不下柳心烟。
奚亦清淡然一笑,望了眼对方身后的绝美女子,微微施礼,便向目的地走去。
“小绝!清公主怎会来?”阙简索随意问着一脸像卸去重担的人儿,心里渐渐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让她来解柳心烟的心结啊!”一副明知顾问的神色,好似阙简索问的是个傻问题。
解心结?冷睨那自鸣得意的人,别是越结越深才好!摇着头,理也不理正‘兴奋’不已的人,向大厅走去。
“索儿!我做得不对吗?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紧随对方的步伐,栾郗绝屁颠颠地跟在阙简索身后进入屋子。
“小绝!这件事,或许,你一开始就错了……”人心最难测,也最令人琢磨不透!
一开始?!她不明白索儿在说什么?
斜了眼这故作不知所以的人儿,安然坐下,从旁边拿起还未看完的书籍:“小绝自欺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