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竹是个孤儿,小小的关怀谦让便可给她带来无尽的快乐,孤独的人生无牵挂,唯有怀念,记忆零碎,却牢牢地刻在心底,每一段都是那么的难忘,生活的意义在她的世界里变得没有方向,她从不考虑在哪里落根,因为她找不到落根的理由,自从遇到娄雀之后,她似乎有了一种想要依靠的念头,念头的起源于娄雀冒着生命危险挽救自己生命的那一瞬间,数日相处,情感更加亲近。吃着他烤的野味,享受着与他在一起的快乐,莫青竹深深体会到作为人的幸福,而这种幸福是野味带不来的。
而娄雀此时也在观察着她,深深地被其单纯吸引,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不免发问:“味道怎么样?”
“好吃,”莫青竹边吃边回答,“不过就是这个兔子小了点,也是,野兔嘛!就应该小点,太大就是家养的了。”
“野兔?”娄雀觉得她的判断有些无知,拍着大腿反问,“就我这腿你觉得怎么能抓到野兔?”
“我也正纳闷呢!你是怎么做到的?”莫青竹突然意识到有些疑惑,兔子跑得这么快,他的腿受了伤,如何追得上兔子。
“是啊,我也纳闷,怎么能追得上呢?”娄雀故作不知,重复着她的问题。
“我在问你呢?你问我算哪门子事儿?”莫青竹见他卖关子,便把问题又推了回去,“老实交代是不是偷的?”
“你觉得这是兔子?你吃过野兔?”娄雀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转移话题。
“没有,你啥意思?难不成这不是兔子?”从娄雀的表情语气变化上来看,莫青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完全是瞎猜,可既然不是兔子,那又能是什么呢?心里不由地犯嘀咕。
“现在的环境早就不适合野兔生存,更何况到处塌陷,即使有早就被活埋了。”娄雀此时才知道她对常识性知识关注很少,也不想解释太多,越解释越麻烦,“甭管什么肉,能填饱肚子就好,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少吃点,包里还有些面包。”
“算了,吃都吃了,想吐也吐不出啊,既然不是兔肉,你也别跟我说了,免得我反胃再给吐出来,多糟践食物。”莫青竹已经知道不是兔肉,心里有些担心,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之后后悔,还是不知道得好。
“聪明,在这一点上,你我的认知是统一的。”娄雀呵呵一笑,呈上几句赞美之词。
吃完之后,娄雀虽还有些饥饿,不过相比之前好了很多,随后有趁热打铁,将剩下的鼠肉也一块烤了,找了个塑料袋包起来,放进包裹里,并将包裹整理停当,和莫青竹聊了些吃饱没等家常话,莫青竹很爽快地表达了自己已经吃的很饱,两人又喝了点他带回来的水,两人谈笑风生,呈现出一种老友久别重逢的场景。
娄雀一心想回家寻找母亲和未婚妻,虽然他知道希望很渺茫,可依然坚持,回去的道路艰难险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眼看着她的脚已痊愈,喉咙恢复的很好,自己行走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自己暗下决定在此处分道扬镳。
“这个你先拿着,应该够你扛几天的。”娄雀将装满食物的包裹塞到莫青竹的手里。
“你要走吗?”莫青竹知道他要离自己而去,刚才他整理包裹时她就感觉到了,只是当自己亲耳听到时,内心有些不舍。
“恩,我得去城里找我的母亲,还有我的未婚妻及她的家人,如今他们生死未卜,我不能丢下他们。”娄雀望着她的眼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吧!”莫青竹倚靠在他怀里,不舍得他离开,也不知道如何挽留,沉默的表情挤出无奈的回答。
抛弃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实属迫不得已,娄雀自知无权要求她跟着自己,城里的情况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比郊区糟糕很多,她离开时最好的选择,没有必要陪着自己冒险。
“你打算去哪里?”娄雀突然关心地说。
莫青竹抱着他直摇头。
“你无牵无挂,去哪里都好,永远别再回辉都。”娄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望着低头玩弄手掌的她,为她鼓励打气。
“唉,”莫青竹咬着嘴唇,抬起头,叹了口气,转而微笑着望着他,“你……把吃的都给我,那你怎么办?吃什么吖?”
“我?市区那么多超市,总能找到很多吃的,饿不死。”娄雀表面上自信满满,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市区里还能不能找到超市,或许整个城市已被深埋,到时候恐怕连老鼠都没得吃,可人总得有希望,哪怕没有一丁点的可能性,因为一旦丧失希望,便失去前进的动力,生活也就失去了意义。
“挺好的,”莫青竹沉默片刻,板正身体,庄严地看着他,就像是宣布重大消息一样,“这两天跟你相处的很开心,谢谢你!”话音刚落地,一个香吻吻在了娄雀的脸颊。
“不用谢,我也很开心,能够认识你。”娄雀有些惊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女子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情感表达,如此简单粗暴的,却又如此的动人心底,娄雀有些迷茫,未婚妻在家等着自己,不能辜负自己未来的妻子,也不可以伤害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努力地搜索脑海里的词汇,却不能够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或许有些感情注定只能深埋在心底。
相互道别之后,莫青竹背起包裹朝郊外走去,不时地回首挥手告别,直到消失在娄雀的视野。慌乱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