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端着一个盘子,放着一小碗粥:“萧无若,起来先垫一垫肚子呗。”
萧无若皱着眉头,下意识觉得不大对劲。
莫非刚才做了场大梦?
萧无若撇撇嘴角,利落地下床,一边漫不经意道:“我们下来时的风向是不大对,我却想着大约是陷入了什么迷阵,我们可得快些出发去找阵眼破了它才好。”
“其实我觉得这里也不错,有点像世外桃源,之前那些事情都不用去管了,我们以前不是约定过的嘛?褪尽铅华后就这样隐姓埋名和曲赏玩、安安静静地,不好吗?”
“她们可都还在外面,我们固然可以留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她们呢?她们要是也遇到了这样的境地怎么办?”
“如果我说我们破开阵眼的代价是必有一殇,你还愿意?”
萧无若的呼吸急促起来:“甄悠之你莫吓我。”
“我什么时候在大事上骗过你?”对方笑得有些惨然,“这都不信我了?”
萧无若抿了抿唇:“你不是甄悠之。”
“为了逃避现实连我的身份都要否认了吗?萧无若你可真是狠心呢。”
“你的确不是。”萧无若竟然破天荒地面无表情起来,“如果你不说甄悠之在哪里?我现在就杀了你。”
“哧哧,这就要杀人了,你的甄悠之可不是最不想看到你满手血腥的吗?”对方的声音忽然变得妖冶起来,“还有,谁说不是呢?我刚才说的,可全都是你的甄悠之心心念念想的啊。”
“但她绝不会以一人性命苟害他人,所以就算她有过再多这般的念头也宁愿藏在心里自己用一笑承受。”
“你怎么就知道她没有承受不了崩溃的一天呢?”对方依旧用着甄悠之的形容,举手投足间却都是风情万种。
“我相信她。仅此足矣。”萧无若难得的严肃被神采飞扬替换下去,“何况如果是她,就算她撑不下去要负这世界了我又何尝不能陪着?”
对方被萧无若的前后矛盾弄得有些懵,还没等她问出口萧无若为什么刚才就笃定地否认自己的身份,萧无若便先一步回答了:“怪只怪你太沉不住气,就算是我冤枉了甄悠之,她至多放下盘子自己离开,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这是许多年前的一句话提及而已,你们真能记这么多年?”
“看来你只是通过歪门邪道看到了甄悠之的记忆罢了,”萧无若哼了一声,“却全然不晓得□□。”
“谁不晓得?你个毛孩子还敢在这方面嘲弄本座?真是好极了……好……”
但是还没说完后面的半句“好极了”,萧无若便摆摆手打断了她:“你说你晓得,那我们赌一赌如何?”
☆、赌约
“你先说说赌什么输什么?”对方倒还存着些许警觉。
“对于能自称本座的人,萧无若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萧无若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到,内容说的是“不是什么大事”,语气却是带着刺的讥诮。
“哼。”对方忽地又笑着游移过来,眉梢向上挑着,“你这家伙倒是说啊。”
萧无若毫不度可蔚香惜玉一把把她推开,警告道:“离我远点,尤其是别拿这张脸做出那些恶心人的表情!”
于是对方又变成了叶泽蕊的样子:“这个怎么样?在她心里好像这个人也挺重要的呢。”
“那我出去了倒要对她以礼相待了。”
“真是的,都不吃醋,没意思。”
“既然没意思我们还是转回来说说赌约吧。我和你赌一赌如果我决定牺牲甄悠之出去她会有什么反应。”
那个人怪笑了几声:“本座先说你便定然输了。说吧,赌注是什么?”
“我赢,你放我们出去。我输,我就再不多说任你们处置。”
“这倒有意思,你觉得本座是答应好呢?还是不答应呢?”
“别磨磨唧唧唧唧歪歪了。”萧无若耸耸肩,“你要先说就快点。”
“莫以为本座不晓得□□,她必定不信。”
萧无若轻蔑地笑了下:“怎么会?我赌她会信而且会催你拿她作祭。”
“你不会是真想牺牲她吧。”她斜横萧无若一眼,“真是坏呢。不过本座喜欢。”
“你真是天真无邪,没有把握我会与你做这个约定?何况你敢违约我拼着自己命不要也总能和你同归于尽。”
“虽然有想到你有些不同,却想不到这样狠。不过本座难道是会背诺的人吗?”
萧无若翻个白眼:“嘴长在你身上,漂亮话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对方扭了扭身子,娉娉婷婷着出去了,萧无若这才感觉到额间微有薄汗而还有丝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灌下去,而后便故作镇静躺回床上,心却死命地跳着。
那厢的甄悠之也许不知道萧无若的煎熬,坐在圈椅里怏怏地看着窗外。
“怎么?她们可是说你是贞家这几代心智最难出其右的,怎么这样怅然无主的模样?”
甄悠之很正经地坐起身正视她说:“鸢姐你可知道了?”
“这么急?我倒是不那么愿意伤到你。”
甄悠之听她这样说脸色略微宽松些,反而窝回去:“鸢姐你就不用诓我了,必定是我赢了吧。”
被叫做鸢姐的女人笑了下:“果然冰雪聪明。”
“算不得聪明,只是在她身边耳濡目染了些言语技巧罢了。”
“你们倒的确是互相了解得一清二楚嘛。”鸢姐拧了拧眉头,“不过你们直接走了倒也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