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爬过来。那还听得到楚南的叫声。紧跟着跑来的侍从抖着手打开锁,楚南一把扯过阿萝,刚触到她的身体,就觉得她全身僵硬,闭着眼还在叫。
楚南把她的头按进怀里:“不怕不怕,我在,青萝,我在。”眼睛往牢里一看,那条菜花蛇嘴里还有根耗子的尾巴,恶心之极。楚南看了眼怀里的阿萝,心里一痛,抱起她就往外走。一时之间后悔得要死,他怎么把她扔这种地方来?这山寨的牢房怎么是这个样子!
出了牢房,阿萝才慢慢停住尖叫,窝在楚南怀里一动不动。楚南叹了口气抱她回了房间放在床上,她自动缩成一团,张着惊惶委屈的眼望着他。楚南放柔声音道:“不怕了,不扔你进那种地方了,好好睡一觉。”
阿萝还是瞪着他,眼一眨,泪水滴落下来。她想刘珏,刘珏再气恼也不曾这样对她。
楚南见她神经仍紧绷着,无奈只得出手拂中了她的睡穴。静静地瞧了她半响,楚南长叹一声,他终是对她狠不起来。
小泡沫被惊醒走到房间来看,楚南笑了笑:“竟连一日安稳觉都没有。”
第9o章
龙兴元年十一月,刘珏大军渡拢江,占据依龙城。
夏国虽小,却易守难攻。各城池寨楼及王宫均依山势之险建在高山之上。且气候湿热,四季无冬。刘珏大军入夏国国境后不熟山林作战夏国又好用毒,宁军损失不少,便驻扎在边境一线,不进攻也不退兵,守牢了各要道出口。夏国物资骤然短缺起来。也同样守住了城池,不肯下山一战,与宁国对峙着。
太子苍邪领兵一万退至黑风寨。至今他仍未想明白东西依龙城的天堑宁军是怎么过来的。他想着这一问题的时候,刘珏正站在吊桥处。他默然看着脚下的万丈悬崖,阿萝曾经对他说起过抛物线的原理。三十丈几的距离,他不过是算了距离上到山顶支了根木桩遣乌衣骑高手借着长索荡了过去,在夜色中砍断了吊桥铁索,这边士兵便冲了过去,也就这么简单。
“王爷!夏军已退往各山寨,依龙城尽归我军手中。”一将领报道。
“加固加宽吊桥,砍了铁索,两桥合一,以后这里不分东西两城了。”刘珏淡淡地下令。他眯缝了眼瞧温暧的太阳。依龙城两边高山色彩更为浓艳。黄绿红白杂夹点缀山美如画,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啊。
刘珏走在阳光下,心却一直凉。进入夏国的暗夜没有消息,阿萝也没有消息。她消失半年多了,自已竟没有得到她半点讯息。陈国已灭,她不在南方。刘珏亡陈之后马不停蹄一鼓作气又进入夏国边境。
他慢慢在城中走着。依龙城关门闭户,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宁军往来巡逻。玄衣和冥音紧跟着他。刘珏不由自主四处打量着、寻找着。暗夜曾说见过一个“w”型的符号,阿萝只要在,就一定会留下记号的。每到一处城池他都习惯了慢慢走在街上四处看,走遍了陈国,还是没有丝毫发现,如今……刘珏收回了目光,默立在阳光下,每一次都是失望。
冥音轻声道:“主上不必太担心,很早我乌衣骑就已派遣人手分散到各国,夏国也不例外,总会有消息传来的。”
“嗯,依龙城可有人?”刘珏声音淡淡的,眉间那股神采飞扬已被连月来的战事洗涮成了凝重内敛,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分布在夏国最险峻的十座山寨里,老王爷道越险峻难攻的地方越需要内应。”
刘珏没有作声,继续走着。不走完整座城,总是不死心啊!阳光是这么灿烂,可是阿萝,你的灿烂的笑容呢?刘珏抬头看看太阳,觉得眼睛有些酸胀,这阳光真是刺眼之极!他低下眼帘,眼里闪过几道曲线。他眨了眨眼,是眼看花了吧?眼睛被阳光晒的久了看到的东西都变了颜色,景物支离破碎地晃动着。
他的身体蓦然颤抖的厉害,玄衣一惊:“主上!”伸手来扶。这几个月刘珏几乎没有停下过脚步,大军攻破一座城池迅速进攻下一座城池。不明白他的以为他心狠灭陈,陈国人恨他连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只有乌衣骑知道,主子是心急着在找她,急得不肯多歇息一天。每次破了城刘珏就会走遍全城,查遍全城。然后疲惫,失望,攻破城池的兴奋和希望全部化为乌有。他却不肯放弃,鼓足了劲再去进攻再去寻找。这几月,希望,失望,高兴,悲伤,起起落落就一直伴随着他。数番大起大落之后,初初征战时的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化作无声的怒无声的怨……
有太多次,玄衣和冥音觉得自已都快受不了了,主子却又冷声下令鼓励着士气前进!而现在,夏国复杂的山林地形、特有的障气毒药延缓了宁军的脚步,终于可以歇息一会了。长时间胜利带来的兴奋让将士们疲倦不堪。刘珏终于下令守住夏国各要道出口,把座座山寨封锁包围,让宁军休整。
是一旦停歇的脚步松驰了神经,让他的身体抗不住了么?玄衣看到颤抖着的主子心疼地想,情不自禁地劝道:“主上,你坐下来休息会儿吧。”
刘珏一把打开他的手,几乎扑倒在一块山石上。玄衣和冥音吓了一跳,抢上一步呼道:“主上!”
刘珏没有回答,一遍遍抚摸着山石上几不可见的浅浅刻痕。想起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