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闻人,我这一日便都有些恍惚。
我希望时间走得快一点,这样很快便能到明日。明日,我想我就可以见到闻人了吧。
可是,我亦希望时间慢一些。
因为今夜,我便要去落月亭和风孤一会。
子时。
很快便来了。
穿上外袍,掩上门。我缓缓走向落月亭。
穿过两个院落,便看见静静坐落在湖边的落月亭。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今日的月色异常清冷。
亭中,那个男子仍是如常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不论怎样,我不得不承认,他比我俊俏。
石桌上是沏好的一壶茶,茶香在夜色中缭绕。
“你来了。”他未抬头。
“嗯,来了。”我走入亭中,便坐下了。我在等着他开口。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他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推到我身前。
“我若知晓,便不会来了。”我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
“呵呵。”他低低笑了声。“不知大师是否得闲听在下说些事。”他抬眼,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若不得闲,贫僧又如何至此。”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道。
“大师可知,我和恨是何时相识的?”他为自己续上了茶,轻饮了一口。
他和闻人,我曾听闻人说过她是被司徒谨从蜀中带回来的。
如此,那便是在那之后吧。
想着,我便道,“风公子是良儿的师兄,那自是在这无情宫相识。”
他却只是轻笑着摇头。
他说,“我和恨,相识蜀中。”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了,小生也去购置了新衣。
话说,如果我想be,你们会打死我吗。
☆、叹造化
“蜀中?”我心下疑惑,闻人告诉我的那段过去里没有眼前这个男子。
“恨是不是告诉你,是师傅替她赎身报仇,然后将她带回无情宫的?”风孤脸上仍是满满的笑容,可我却分明看见了一丝自嘲。
“是。”我点点头。他倒是把我弄糊涂了。
他低笑了声。
“大师,我今日找你来,不是想破坏你和恨之间的关系。”
我应了声。他若想要破坏,不必如此。特意备的好茶,至少说明眼前这个男子确实是一个贴心之人。
“好。大师,那我便同你讲讲吧。”他说着缓缓低下头,沉沉道出,“那些过去。”
“我小时,爹娘被马贼杀害,是师傅将我抚养成人,十年前,我奉师傅之命前往蜀中。途经锦官时,听说那里的青楼花魁便要挂牌,我平素爱凑些热闹,那夜便去看看了。那便是我第一次遇见她了。”
风孤口中的她自然是闻人了。看来他和闻人的故事必定有所出入了。
“她那时不过十五,却已然出落得倾城,可我风孤是何许人,美人我看得不少,就算她一舞惊鸿,可她吸引我的却是她的眼神。那对眼眸里的淡漠,让我不由自主地陷入。”
风孤说得极是。闻人的眼神,的确让人无法抗拒。我初见她时,亦是这般,那双眼里,如星辰浩瀚。
“所以那夜,我高价买了她的chū_yè。甚至在去到她房中前,我便替她赎回了卖身契。”
他撇了头去,望着天幕上那弯残月淡淡道。
他话里说得轻巧,可是以闻人的姿容需要多少金才可以拿回卖身契。只是,他说,那一夜是闻人的chū_yè,那他和闻人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紧捏着手中的茶杯,我的心被全数吊起。
他似是听到了声响,转头望着我,眯着眼。
“那一夜...”他掉着嗓,脸上的神情颇为享受。
“风公子可以说得快一些吗。”我匆忙打断他的话,细节,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哦。大师,风某想问你一句。”他应了声,敛了面上的笑。
“风公子问便是。”
“若然我说,那夜我和恨什么都做过了,你会如何?”
“尽我此生,全心待她。”
风孤大笑着。
“好。恨她这一次总算是没有看错人。大师,你放心,我和恨之间清清白白。只是那夜,那个傻丫头看出我身怀武功,便求我替她报仇,报酬便是她自己。”他轻笑着。
“你没有应她。但却还是替她报了仇对不对?”我问。
“是啊。”他长舒了口气,仰着头。“我不愿意看着她那样轻贱自己。”
“可是我终究还是没能阻止她。我带她杀入闻人家,掳走了她爹。眼睁睁看着她划伤自己的脸。看着她因错杀她爹那番自责痛心的模样,我却看着而无能为力。”
他脸上满是悔恨。
“错杀?可是良儿告诉我,她爹至死都不曾悔过。”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故事,为什么和闻人同我说的出入这般大。
“不是。”他缓缓摇头,“她爹其实很早便后悔了。甚至那些年她爹也一直在寻她,只是她二娘从中作梗。可是谢长安知晓恨无法原谅他,便什么都不说出来,只是在临死前偷偷递予我了一封书信。那信上所说,便是谢长安的真心了。”
“如此说来,那为何与良儿和我说的大相径庭。”
“因为,”他转过头来,淡淡道,“恨的记忆被师傅改过了。”
“改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长叹了一声,这才又接着道,“后来我带恨回了西域,师傅见她天资极佳,便收了她做义女,也成了我的师妹。”
“那几年,我们一起出任务,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