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遣散,再把叶落怀安排到一间小院里,请了两个丫鬟婆子侍候着,她日后是要做仪宾的,便需入赘到皇家,等着公主府落成,与公主完婚后就住在公主府了,所以也不需要再给她再买一处宅子,交待她说琳琅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给她来个信儿,便走了。
而萧九曲和萧知秋因为家也连着被烧了,小青过来请,便只好住到了德阳公主府里,横竖她们也需为德阳公主诊病,也不用每日里来回跑了,只是此番寄人篱下,再想起先前的家,萧九曲忍不住叹气,暗道自己果真是四海为家的命。
叶落怀再上朝,便是一道圣旨在早朝宣读,五皇女贤良淑德,特加封德承公主,这一下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朝臣纷纷在心里嘀咕,因为当今圣上当年做帝姬时,封号也是一个‘承’字,意谕承接天命之意,现在把这封号给了五公主,是否是说,皇上是要把皇位传于五公主。
此番猜测还没结束,那番苏和却又念出了另一道旨意,便是说叶氏落怀,才德出众,特赐德承公主下嫁于中商道道令叶落怀,德承公主府即日动工,待公主府完工后,行德承公主与仪宾叶落怀完婚入住之礼。
众位大臣纷纷诧异不止,公主下嫁不是新鲜事,但是这也就意味着,这位公主可能就放弃了皇位,纵
观先朝史料,几乎鲜有皇夫摄政的,现下朝中局势便已然明了,只有德贤公主与德清公主有这个资格了,也兴许皇上马上就要下第三道旨意,便是立谁为帝姬了。
可是圣意毕竟难测,众人直等到下朝也未见代祁泓的第三道旨意,只能在心里想着或者再过几日,便可有旨意,而两党私底下又开始加火,每日里立储的折子多了不少,代祁泓统统视而不见,再加上戈林来犯的事情一耽误,便慢慢的把立储的火褪下去不少。
这月月底,便是德贤公主府里的小郡主满月之期,永公主妃一共为德贤公主诞下三个女儿,一个夭折,一个如今已经快十岁了,每次见到代祁泓都皇奶奶的叫的尤其亲热,另一个便是新近诞下的小郡主,为这个满月酒,皇家从永公主妃有孕那日便开始等待,到诞下麟儿开始筹备,到现在,代祁泓已是整整期待了一个月,因为今日,一大家子终于有个借口在一起喝一场酒,热闹热闹,连她那经年不见的御妹,此番也要来团圆了,不管她与楚文关系如何,对这个御妹,她是真的疼到了心里去,几年未见,也甚是想念。
满月酒摆在德贤公主府,德贤公主代君灏与永公主妃坐在一起,小郡主被奶娘看着先呆在屋里,等大家需要她的时候时候再出来露个面,免得外面太过吵闹吵到了她,永公主妃的母亲现在是司户令,掌握着历朝所有的银钱流通,是果纨一党,也是德贤公主的忠实拥护者,她的女儿争气,在德贤公主府,是正主,待他日德贤公主登了帝位,便是当之无愧的皇后,她们的女儿,也便是当之无愧的帝姬,所以这位司户令的前途很可能会超过现在的果纨。
算盘谁都会打,但是真正算起账来却不单单是那么回事了。
皇家来了果贵妃,高贵妃,德清公主和两个仅剩的公主妃,德阳公主,德承公主和叶仪宾,代祈渝,楚文不在历城所以来不了,外戚来了果纨和夫人,高仪和夫人,永公主妃的双亲,大臣来了洛川,待大家都坐好后,苏和搀着代祁泓最后登场。
代祁泓显得相当的高兴,毕竟,这样日子,在冰冷无情的皇家,尤其稀少,坐在位置上,眼神在每个人身上都停留了一阵,最后落到离自己最近的代祈渝身上:“渝儿,见到你,朕今日是真开心。”
“皇上——”代祈渝话还未说一句,已是泪水先落,见到从小护她爱她的皇姐,今日竟老成了这般模样,忍不住一阵心酸:“让皇上挂怀,是妹妹的错,渝儿日后,定会多多来看皇姐。”
“不想那些了,这杯酒,朕敬你。”代祁泓拿起酒杯,代祈渝也
举起,两人一饮而尽,觥筹交错间回想起昔日那些快意恩仇,止不住的唏嘘。
一番寒暄已毕,便开始上菜了,因为每家都是单独坐的,所以便需一个个侍女进来把菜放进各自的桌子上,一个侍女把菜放到代君颛的桌子上后,眼神递向代君颐,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代君颐看看高仪,想起来之前高仪所说她会让她在德贤公主府的眼线放一盘菜在代君颛的桌子上,菜本身无毒,银针试不出来,但是此番饮的酒是药酒,这菜与酒一溶,便立刻化为穿肠的毒药,即使萧九曲就在面前也救不活。
代君颐弯了弯嘴角,毒死了代君颛,嫁祸给代君灏,这便是她的一石二鸟之计。
代君颛那厢还与代君撷和叶落怀一起说着笑,不知说起了什么,笑的尤其厉害,便各自干了,又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嘴里,代君颐一直盯着她,暗想臭跛子去死吧,代君颛把菜吃下肚去,却没什么反应,代君颐连忙看向高仪,难不成这毒还是慢性的?
高仪也不知怎么回事,却突然皇上那边有了骚动,只听代祁泓焦急的声音传来:“渝儿,你怎么了?渝儿——渝儿——”高仪连忙看向代祈渝,便见她在皇上怀里异常艰难的挪动嘴唇,吐出几个字后,七窍流血而死,代祁泓连忙冲着身边的人喊道:“快,快传太医,”又抓住苏和:“给朕立刻请萧九曲来。”
“臣遵旨。”那边兵分两路各自请人去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