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走去,苏和跟一个小侍卫耳语一阵,连忙跟上了她。
“朕看你也累的不轻,朕放你的假,回去歇息吧。”
“皇上,臣不累,皇上昨个吐了一口血,臣刚让人差太医院的说是在奉先殿候着,皇上早朝完就给皇上看看,皇上还是先去奉先殿让太医给诊诊脉——”
“朕知道了,你回去吧。”代祁泓停下脚步看着她,似乎她不走她便也不走似的。
“皇上,臣真不累——”苏和见代祁泓脸色不好看,便只好停住话谢恩回家。
承乾殿里众臣工听到小侍
卫传旨说今日不早朝了,瞬间炸开了锅,因为自嘉怡帝即位来,无论炎夏还是酷暑,每年三百六十五天,早朝是一次都没拉下的,今日不早朝这二十二年来,却还是头一遭,昨日代祈渝遇害皇上处罚两位公主的事情早已经在京里传开了,今日已经有很多人卯足了劲要为主子尽忠,无论如何也要让皇上把公主给放出来的,可是代祁泓一来个不早朝,她们便也只能各自散去,如今局势未明,若真想去做什么却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苏和回到家,下人告知高仪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苏和走进去,下人把门关上,只留两人在屋里。
苏和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苏和,”高仪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放到她面前:“这是前朝王迴之的《靡靡》,绝对的孤本,我花大力气得到的。”(注:王迴之是前朝文人加乐师,大概相当于古代的阮籍嵇康之类的,《靡靡》里收录的是王迴之最为精华的著作,里面有许多传世的名篇与名曲,这一孤本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苏和听到她说王迴之,眼神已是禁不住一亮,接过书一页一页的翻着。
“苏和,二公主她——”
“高将军你也知道,二公主是公主,是皇上的女儿,皇上即使再生气,死的也不过是个妹妹,又怎么会真的杀了她?”
“可是,当时在公主府里,皇上是真的想杀了她啊,现下皇上把她圈禁了,你说我们的未来全指着二公主,手底下已经有人跟我讲——”
“你想都不要想!”苏和忽然站起身,极为严肃的瞪着她:“皇上是何等的聪明,你们稍微有点动静,她全都知道了,你以为你有兵就可以了?不管你有多少兵,皇上毕竟是正统,到时候出了事,不要怪我不保你!这次代祈渝也是你们做的吧?”苏和痛心疾首的敲着桌子:“你说她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把她害了惹出这么一出,做事不动脑子,光靠蛮力——”
“苏和,这代祈渝真不是我们做的,跟我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高仪连连摇头,确实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直到现在还晕乎着呢,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死的是代祈渝,当然她不能把她们密谋害代君颛的事情告诉苏和,因为苏和,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她虽靠着淘些字画古书在她面前得些便利,但终究苏和还是不能完全托付之人,有些话可以讲,有些话却需要永远烂在心里。
“苏和,你说皇上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皇上?呵呵——”苏和冷笑一声:“皇上聪明着呢,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杖毙德贤公主府的下人,你以为她为何要圈禁两位公主?”
“不是因为代祈渝死了,皇上生气所以——”
“那是她表现出来的,她没表
现出来的,就是你高仪学上一辈子,也学不会!”苏和啜了一口茶,她也是在回来的路上仔细思量才恍然大悟,代祁泓在悲痛中却还可以思考下面的一步步棋,甚至自己只想到一步,而她却早已想到了十步以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代祁泓的手段,此次却尤其让她感到心惊,也让她明白了,遇上这样的主子,便只能乖乖俯首称臣。
“你倒是跟我说说。”高仪陪着笑脸,似乎从年少时与苏和认识后,她每次见到苏和,就总是需要陪着笑脸,也许是因为在代祁泓身边久了,她的身上也总是会散发出那种让人惧怕的威严。
“杖毙了下人,两个公主究竟谁是凶手,不是就查不出来了吗?就算你再有心只要两个公主死不承认,你也不知道谁是凶手,皇上这是杀下人,保她们啊。”
“这个我懂,就是杀人灭口。”高仪想了想,也许真是那么回事,毕竟如果犯事的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也要费尽心思护她们周全:“那她又为什么要圈禁她们呢?”
“一则,因为两位公主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二则——”苏和挑了挑眉:“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早说过,她太腹黑。。。
☆、仇人
楚文马不停蹄的赶到家,便见家里到处都是白幡,飘来荡去的犹如她此时的魂魄,连忙奔进灵堂,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副棺材,吩咐人打开棺盖,代祈渝那被黑气笼罩的脸便重重击向她的内心深处。
“小渝——小渝——”楚文扒着棺材,泪如雨下,下人连忙给她系上孝巾。
“娘——”楚誉一身孝衣,痛苦的抱住她的双腿:“娘亲她被人害了,是女儿无能,没能保护好娘亲——”
“告诉我,是谁害了你娘亲?”
“知道内情的全部被杖毙了,但就是代君灏和代君颐两人中的一个。”楚誉从她身上滑下,趴在地上:“老皇帝太狡猾,根本没查出来是哪一个就把人杖毙了。”
“既然查不出来,就不必查了,两个都该死。”楚文攥紧拳头,看着代祈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