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辞官不受,说要与家人回樊城老家,从此再不踏足官场,代祁泓几番挽留,最后只得由她去了。
下朝后代祁泓却让苏和派人截杀高满歌和她的家人,她向来喜欢做戏,也了解人心,放过姜嫄是因为她知道姜嫄成不了火候,但是高满歌不一样,所以她必须死。
但是苏和再回来禀报的消息却让她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从高家出来十二辆马车,出了城门却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去了?”
“而且,这里面没有一辆是去往樊城的。”苏和一脸凝重:“我带的人不够,只好分散开来都尾随着,我便回来禀告皇上。”
“加派人手,务必把高满歌找到!”
“是。”苏和领命,便下去了。
代祁泓坐在位置上,思来想去,高满歌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警觉性,必是别人告诉她的,可是究竟是谁居然能这么准确的猜到自己的心思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却从高家角门出来三辆马车,向着历城的西门行去,到西门的时候,城门恰好打开,如此,这三辆马车便通行无阻的一路西行。
楚誉在城门口看着马车直到再也看不见,是她让叶落怀把纸条在朝堂上塞给高满歌,老皇帝的心思她知晓的一清二楚,这一招金蝉脱壳之计,便是自己向她发起的第一次挑战。
楚誉弯了弯嘴角,转过身向着叶落怀的小院子走去。
高满歌,我楚誉,也算还了你的一跪之恩了。
刚到家,却见叶落怀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不知跟谁生着气。
“怎么了?”楚誉接过小盘递来的茶水,自她清醒之后,便找到了小盘小笛,还继续侍候她,自然和在楚家一样,什么也不做,只是侍候她而已,叶落怀的小院子一下子便拥挤了起来。
“早朝后我与撷儿…代君撷去跟皇上商量十日后的大婚,那代安久就赖在皇上怀里,一刻都不曾下来过,撷儿…代君撷跟我说,她当年都不曾那般撒过娇,皇上只剩下撷儿一个女儿,却迟迟不立帝姬,难道她还想把皇位传给皇孙不成?”
楚誉呵呵笑了:“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呢,不过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子,你也担心?”
“你不是仪宾,你自然不急。”叶落怀眼神忽变:“要不然也——”
“呵呵——”楚誉摆摆手:“现下皇帝还是代祁泓,你动了她孙女,你还想活着么,这小兔崽子等代祁泓死了再收拾也不迟,我们现在不是想让撷儿做帝姬么,那
就只需让皇上厌弃她,把她赶得远远的便好了。”
“怎么赶?”
楚誉招招手,叶落怀便凑上耳朵,楚誉与她耳语一阵,她的脸顿时转阴为晴。
“皇上,臣听手下来报,说在凉城发现高满歌的踪迹。”
“那便派人去——”代祁泓颇不耐烦:“你越发不中用了,让你杀个人,也费这么多周折。”
“皇上莫生气,臣马上就派人。”
“罢了罢了,朕也乏了,你不用侍候了。”代祁泓摆了摆手,她并非真的生苏和的气,只是这几日一直在想究竟是谁给高满歌出的主意,却一直没什么头绪,所以相当的烦躁,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另一个谷雨一样。
苏和谢恩出宫回家,却意外的在家门口遇见了一个人。
“苏统领,这几日安好?”
苏和连忙俯身作揖:“苏和参见叶仪宾。”
“你我何需如此多礼。”叶落怀连忙扶起她:“我夜里出来散步,路过苏统领府宅,想进来讨杯茶喝,苏统领不会不舍得吧?”
“仪宾大人说哪里话——”苏和拉着她进宅子,两人坐在客厅,吩咐人上完茶后,苏和便令所有人下去,她自然不会相信叶落怀是真的来喝茶的,自从前三位公主都薨了之后,帝位候选人便只剩两个了,一个是代君撷,一个便是新近得宠的代安久,都是皇家骨血,也便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苏和原本是觉得只要把皇帝侍候好了,也便不需要依附于哪个党派,但是最近代祁泓心情阴晴不定,把她吓得够呛,也不得不思考以后,代君撷是代祁泓的亲女儿,而代安久也是嫡系血亲,况且果党一派呼声甚高,皇帝究竟想立谁,就连她,也搞不清楚。
而叶落怀今日来,肯定与立储一事脱不了干系,叶落怀是皇家仪宾,若有朝一日代君撷登了基,她便是一人之下的皇夫,地位尊崇,自不可言说,苏和正想怎么跟她打好关系呢,她却率先登了门,这让苏和有些受宠若惊。
“前几天我在一个朋友家里看到了一幅字画,是玉山真人的《水湄》,我听说苏统领对字画古籍有很深的研究,所以便拿来让苏统领帮我长长眼,看看这幅究竟是不是真的。”叶落怀把怀里抱着的盒子打开,看苏和盯着画卷跃跃欲试,便笑道:“苏统领,请。”(注:玉山真人是个画师,代表作《水湄》,画中是个luǒ_tǐ的女子,据说是以当时的名妓为原型画出来的。自古人物画分两派,一派为山派,注重以恢弘的景象铺层出女子的气节与刚强之美,而另一派便是水派,主张用纪实
柔软的线条来展现女子的至柔之美,两派相争至今,此消彼长,也曾有皇帝说过画出自己所想便罢,不必分什么派系,但是你总要给这些相似的画作命个名字,思来想去,便只好还是恢复水派山派之称。水派到了玉山真人时期,便到了顶峰,但是她向来下笔太过大胆,为世俗所不容,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