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如帝尤,身死志未休。勿论成与败,威名冠神洲!”
高汉被黎贪最后的意志所惊,从沉浸中警醒,手擎巫杖直指上苍,口中长吟出声,不禁霸气冲天地道出了与以往不一样的话,抑或是每个热血男儿的心底告白。
丹田恰在此时重新构架完毕,一股与神女迵异的阳刚之气从高汉处轰然勃发,瞬间融入大阵,与神女一道引领着元气在阵中流转。
天雷渐起,地气蒸腾,大阵完全被激发了。
高汉所吟下意识地使用了现代汉语,周围众巫都没怎么听明白,只觉得高汉此时突然有了王者的霸气,与初起时的庸弱判若两人。不过,“帝尤”两个字倒听的清清楚楚了,众巫之中当即有人欢喜有人忧。
高汉不管他们心思如何,不自觉地从神女手中接过大阵的主导权,下意识引元气为己用。
新丹田此时雷火尽去,阴阳元回归如阴阳鱼般灵动。先前吸纳的庞大元气却化成一百零八颗结晶分布于外阴阳元之外,与阴阳元一起自成微型巫神阵。继续吸纳进来的元气则形成线状,串联起各个节点,以为妙用,却与原来混沌一片截然不同。
“新丹田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高汉有点蒙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巫一愣神之际,丹田内的结联便已经完成,微型法阵被顺利激发流转,在场之人猛觉高汉处的吸力骤增,元气不可抑制地再次涌向高汉。
大阵中的元气也几乎被高汉吸纳一空,差点崩溃导致阵毁人亡,幸好大阵及时吸取了天地游离的元气进行了自我补充。
天愈黑,黎明即将来临。火光摇曳,人影绰绰,被大阵吸引来的元气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浓稠的有如白,整个天台被裹在其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天台异动引起了天地异变,夜空中的云层逐渐向这方汇聚,高深处渐有霆音,不时有一两道如龙似蛇的电光划破低空,闪映得四野乍亮还黑。
远在百里外的一处山谷,正在集结一群僧人惊觉异常,不约而同地驻足眼望东南。
再远处山巅的一座道观内,数十道人神色紧地盯着夜空,一个道童躲在房间内哇哇大哭,“和尚打来了、和尚打来了么……”
汉地一处山谷,玄女打坐在一块山石上,猛然间睁开眼睛望向西方天际。
“又一处灵元被激发了,天地元气真的要断绝了吗?”玄女苦涩地喃喃而语,随即高声怒喝:“小玄子,天都要变了,你究竟想困我到何时?”
“哎……”山谷外幽幽传来一声叹息,“还请师姐稍安勿躁,元气迟早要绝,你现在出去也于事无补,还是在这里净心修养吧,你的伤可经不起折腾了。要是大师兄在,一定也是如此安排。”
“休提那厮!”玄女暴怒,抽出长绫对周围就是一阵抽打,损及山石草木无数,却不能脱困而出。
“哎……”
又一声长叹后,山谷外再无声音传来。
“小玄子?总算知道一点师傅的名讳了。”李唐想捂嘴偷乐,可无名苦苦的表情却让不敢乐:“师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个大师伯?”
无名看了他一眼,“你大师伯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我和你玄女师姑都是他代师授艺,如今不知去云南干什么去了,偏偏留下偌大的难题让我难作……不行,你立即起身去云南找他,就告诉他: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如若不然,我就和玄女师姐一起打将上去!”
“呃,去云南,这天南海北地到处跑,那我还得多久才能回家啊?”
李唐一脸苦色,瞅了瞅旁边的一只家鹅大小的金雕。那是小金的兄弟,玄女带来的。没有小金的奇遇这只名为流金的金雕长的相当慢,所以还骑不得,否则来回还能快些。
天地元气再次异动,引得天下修者如热锅之蚁,但渤海国内却有人望西狂笑。
“是巫王,巫神显威了!”一个黑袍老人热泪横流、须发俱张,“我族复兴有望矣!”
东瀛,一个身着黑色锦袍与此老极象的老人也是如此这般癫狂,“第三次了,这是第三次了……”
大阵气息直冲霄汉、搅动天罡,天下俱惊,可阵中人并不知道。阵外的卓不二等人被声势所慑,退到山腰,惊异地向上张观望着。
祝震两手紧握,双目暴睁,一直在恨声自语:“那位置是我的,应该是我的!”
“天地为开,只争一线!”
高汉可不管是否抢了别人的位置,一声暴喝之后,挥动巫神杖自行演练《翻天十八式》。
体内的元气已经接近饱和,高汉在极力地压缩着,使之在下丹田处凝成一片海。随后引出一螺旋的条状,象钻头一样向着中丹田缓缓探去。
机遇难得,高汉要一举拓宽上下通道。
过程艰辛而艰险,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考验着经脉的承受能力和心志的坚韧程度。
所幸,经过日精和月华的滋养,高汉的经脉远胜他人,就是比玄女也强上不少。《翻天十八式》加上黎贪最后意志的意外加持,也让高汉的各方面都达到了最强状态,否则换个时间和地点,这种鲁莽的尝试绝无可能成功。
大凡修炼都是循序渐进,急功近利都被叱为魔道,就是因为一旦失败,修者就可能神形俱灭,或者迷失心智成为祸一方的杀戮怪物。
“我特么没那么长时间慢慢来,就是沦为魔道又如何!”
许是受黎贪的霸道影响,高汉此时的思维是暴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