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见到她那掌门师公很有气势地大吼了一声:“滚!”那声如惊雷,震得她的耳朵“嗡”地一声、眼前一晕一花,差点没站稳。她的耳中耳鸣声不断,竟在忽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包谷揉揉耳朵,又揉揉眼睛、甩甩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赶紧摸出猴儿酒喝一口定神压惊,她拍拍小胸脯,加快步子离开。
南山一剑忽然出声:“这是何酒?”声音刚落,她手中的猴儿酒便落到了南山一剑的手中。
包谷见南山一剑盯着那葫芦猴儿酒失神发呆。她唤了好几声,南山一剑才回过神来把酒扔回给她。
空中太yīn_mén众人方向又响起一个声音:“紫天君,你不过刚踏进化神初期而已,有何值得张狂的?莫说玄天门只有你一个化神初期的修仙者,便是再来三五个你这样的,我等也是不惧!今日南山前辈替你们出头,我等便给南山前辈一个面子!”他冷冷地睨了眼紫天君,说道:“你最好祈求南山一剑永远庇护你们!哼,狗仗人势的威风不过如此!我们走!”
气势汹汹、阵兵空中的太yīn_mén竟然就这样如一朵云遇到一股大风似的被吹走了。
包谷挠挠头,小声嘀咕句:“我都替他们觉得没脸。”如果没有南山一剑的突然出现,看太yīn_mén如此庞大的阵势,对玄天门来说形势就相当危险了。她对南山一剑说道:“你跟我来。”
南山一剑缓步跟在包谷的身后,悲声道:“你手里果然有天灵果,只可惜太晚了、太迟了。”
包谷想了想,说:“只要没有修炼成仙,终有一天,你和我都会死。我爹也很爱我娘,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死了,我爹也很伤心,他一生都没有再娶,他又当爹又当娘把我拉扯大。”她见南山一剑在听她说,于是朝灵云峰方向走去。她失神地想了一会儿,缓声说道:“我爹和你差不多,只是因为他还要养我,他连放弃自己发疯的机会都没有,可因为他有我,才让他有好好地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人活着,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没指望。”她说完扭头看了眼跟在身旁缓步前行的南山一剑,说道:“我娘走后,我爹的心里一直装着我娘,他把我娘没能活下来、没能做的事都做了……”她的话音顿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眼南山一剑,说:“我虽然从小没娘,但我爹把我照顾得很好,他当爹又当娘,把我爹、娘的爱一起给了我。我总觉得我娘一直活着,一直活在我爹的心里,一直活在我爹的身边,因为我爹还活着、还记得她,做任何事都想着她。”
南山一剑默然无语。
包谷看他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她继续沿着玄天门里最大最宽最阔的主干道台阶朝上爬。她埋头说道:“是人都会死,与天争命,往往争不过命。人的一辈子那么短,趁着活着的时候把要干的事、要做的事都做完,那就死而无憾了。南山前辈,我曾经也想过将来不要像你这样与至爱死别,留下一人独自在世上伤悲。可祸福难料、事世无常,我真的没有把握让自己与爱人都修炼成仙永远地相守下去。后来我就想,如果哪天我爱的人死了,我会替她活下去,像我爹那样,把她能没做到的事,我替她做到、让人们记得我的同时也记得她,记得她是我至爱的人,我是因为她才如此。如果我爱的人比我早死,我只希望她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修炼成仙、纵横逍遥无忧无虑。”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你知道吗?我很废的,是五灵根,总被人瞧不起,大家都觉得我修仙是浪费修仙资源,要不是有小猴子,我修仙根本就没有指望,大家护我也是因为小猴子只肯跟着我、帮我。我爱的人一定没我废才,一定会比我厉害,我想着她比我好,我就会觉得开心。”包谷忽然意识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玉宓,不自觉间把玉宓带入到她所爱的人的位置上,吓得她浑身一震,接连默念三句:“不爱师姐,不爱师姐,不爱师姐!”怎么可能是师姐呢!师姐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不是她?师姐是女的,怎么能是她?阿咪陀佛!
包谷默念清心诀埋头爬山,待她爬到修建有凉亭,凉亭旁还有一只大肥鹰的地方,绕向凉亭旁那条小道。她对南山一剑说道:“这条路通往玄天门的禁地,以前是禁地,现在好像不是了。”
南山一剑依然似个木头人似的跟在包谷的身后。
包谷说道:“南山前辈,我知道你没疯,你一定知道我要做什么。”
南山一剑不理包谷,依然沉默地跟在包谷的身后。
玉宓远远地跟在包谷后面看着包谷把南山一剑领上通往灵云峰故址的小道,在心中连声暗骂:“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混蛋!”她不敢靠近南山一剑,就怕南山一剑发起疯来把自己一剑劈了!元婴境的高手在有法宝护身的情况下都被他轻松地对半剖开,自己才金丹初期,哪是对手!她顶多、至多、最多,冲着当师姐的这点义务,在南山一剑忽然发疯的情况下冒死把自己的财神爷师妹捞走!玉宓深知若南山一剑发疯冲她和包谷来,她万死难逃。可她总不能看着包谷死啊!为着祖爷师的那点传承,为着多宝灵猴也不能让包谷死,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绝歌:玉宓,你这么聪明就没想到关键的一点,万一你救包谷把自己的命丢了,不是什么都没了吗?
玉宓:滚!姐捞着了媳妇!
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