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怀里。“娘,怎么了?”苏嫣然低声问道。张氏反复说着一句话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苏清挽一脸正色叱道:“胡方,我敬你是老者,不会威言相逼。只是,若你不好好说出当年的真相,我便把你送到你最不想见的人面前。”胡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此刻长长的叹气道:“都是我作孽啊。苏小姐,小人会一字不落的把当初的事说给你,只求您饶我这一条性命。”
张氏在旁强打着精神道:“胡神医有什么话可得想清楚再说,否则乡下的妻妾子女可要担心啊。”苏槐不傻,怎会听不出其中的威胁语气。他冷声道:“胡神医有话就回吧,本相不才,可还是能保全一些人的。”
胡方点点头,开始讲述当年的故事。“那一年,我来到苏府为二夫人诊病。二夫人因为火气上行而得病,所以我便开了不少降火温补的药材。可我渐渐发现,有人加重了其中温补的剂量。于是,药方的作用便从降火变成了催火。”
“当我刚刚发现真相,想要跟苏老爷禀告时,有一位婆子拦住了我。那婆子说,苏老爷将来是要当左相的人,苏老爷的身边自然也得是贵人相配。有些人不配做左相夫人,哪怕是二夫人。”
“我当时年岁虽小,可也明白医者仁心的道理。于是,我出言斥责了她并坚持要禀告苏老爷。可那人显然早知我会如此,至今我还记得她志在必得的表情。她说,若是我治死这一人,却能够换来一生的神医名号,那也不算亏。相反,若是我治活了这一人,却要背上一辈子的庸医骂名,实在是不值。”
“我当时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后来她继续说,若是我治活了二夫人,那么我就得罪了一些人。而这些人的权力,足以让我在京城中身败名裂。为了证明她的话不是假的,她甚至还给出了一份我治过的所有病人的名册。”
“她说只要我治好了二夫人,这些人都会魂断于当日。相反,若是我装作看不见,那么这些人会保我一生名誉无忧。”胡方的双眼望着远方,叹道:“这是我一生唯一害过的一个人,实在是悔恨当初。”
苏清挽努力的克制住心中的悲伤,追问道:“胡方,那个婆子是不是发髻右垂,左脸有几个小痣?”胡方叹道:“正是此人。”苏清挽抬眸道:“父亲可都听清了?”苏槐心念转动,想起此人正是张氏身边最初用的一位婆子,前两年才去世。他点点头道:“为父听清了。”
“那就请父亲再听一出。顾娘!”苏清挽唤道。顾娘从垂花门外走进来,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苏清挽这才朗声道:“今日这酒宴,是我为了加深与洛安的情谊而设。却不想,被奸人趁机而入。顾娘,你来说。”
顾娘点头道:“是,小姐。老奴方才始终在后厨外的偏门处等着今日的食材,却见到了大小姐身边的晚凝姑娘去取凉茶。晚凝姑娘性子沉静,今日却十分跳脱,不仅打翻了一个碟子,而且还动了几个杯子。”
“老奴一时好奇,就绕道到了窗户后头。老奴正好瞧见晚凝拿着一种粉末正在涂抹着一个小杯,晚凝姑娘还特意嘱咐下人说这个杯子颜色深,二小姐会喜欢,一定要端给二小姐。老奴担心二小姐,就想法子告诉了流溪姑娘。”顾娘十分周全说道。
“顾娘说的没错,这杯子原本就是为我准备的。我也早经流溪提醒,不会饮用。可谁料洛安郡主防备心重,竟然偷偷换了我们的杯子,这才误中此毒。”苏清挽瞧着张氏道:“若不是为了苏家的颜面,我早在郡主面前戳穿此事。”
苏嫣然犹在狡辩道:“你们主仆几人血口喷人。这些事都毫无证据,仅凭你们几个人的片面之词就想陷害我和娘亲吗?”苏清挽微微一笑,“没有证据?那不如咱们来搜一搜晚凝身上有没有留下那粉末?”
晚凝吓得一愣,慌张跪下道:“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苏槐带着疲惫的声音阻止道:“清挽,嫣然,你们都回去吧。这件事,父亲来处理。”苏嫣然放心不下自己的母亲,犹犹豫豫不走。
苏清挽纹丝不动,语气却带着嘲讽道:“父亲不会看在母亲娘家的份上,而饶苏母亲吧?”苏槐眉头一皱道:“清挽!”苏清挽冷笑道:“父亲,您想想我那无辜的娘亲,再想想我,您的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苏槐更加恼怒道:“苏清挽,你别逼为父不给你留情面!”苏清挽拂袖道:“情面?噢,对,是情面。父亲这样看重权势的人最看重情面了。”“你到底想怎样!苏清挽。”苏槐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女儿只想问问父亲,当初为何连母亲的安危都不能保护?难道在父亲的眼中就只有对权力的追逐吗?难道父亲从来不把妻女放在眼中吗?”苏清挽的一连串追问让苏槐说不出话来。张氏喊道:“疯了疯了,老爷你看,这个丫头疯了。老爷,她是疯狗乱咬人啊,咱们得把她关起来。”
苏槐的心中正混乱,瞧着张氏缠上来,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苏嫣然连忙上前去扶,母女俩抱在一起顿时哭了起来。“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苏槐气恼道。
苏清挽一脸的冷静道:“既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