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议的发言十分热烈,但充斥着大量的医学、药学的专业术语,专家们讨论的很是投入,旁听的刑警总局项目组成员们却经常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以至于李天明等人不得不时常打断这些专家的发言,委婉的提醒他们用更通俗的语言予以解释,这样才算弄明白了一个大概。但随着讨论的深入展开,组员们听的越来越无趣,不少人都昏昏欲睡了起来。
只有女刑警队长石冰兰仍保持着清醒,她一边认真听着发言,一边逐个观察着每个专家的样貌表情。这是她身为刑警的职业习惯,敏锐的目光仿佛天生就带有一种冻穿别人内心的力量。
今天到会的这些专家,有好些人她以前都曾接触过。比如曾在协和医院胸科工作的郭永坤和沉松两位医生,此刻也都赫然在座。只是他们的情绪似乎都颇为低落,仿佛心不在焉似的,很少出声发言。两个人彼此之间更是互不理睬,连望都不望对方一眼。
原本代表协和医院胸科前来参加会诊的是沉松,但郭永坤毕竟是该领域的权威人物。因此他虽然已经辞职赋闲了好一段时间,省市领导仍点名要求他来参加此次会诊。
——姐姐被绑架对他们也是很大的打击吧……唉!
石冰兰心中泛起感触,隔了一会儿,眼光再望向会议室另一头。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个头发梳的很亮、一身名牌服装的男人,看上去仿佛有点眼熟。她转头悄悄的向王宇询问。
哦,是他呀!王宇答道,他叫余新,是公安厅余厅长的侄子。
石冰兰顿时想了起来,那次在西湖酒店为姐姐的孩子庆贺满月时,就是这个余新和郭永坤、沉松三人扭打在了一起,当时还是自己强行拆解开的。
这人怎么也来了?他也是医生?
不,他是一家国际制药企业驻本市的法人代表,听说读的是医药专业,对各种进口药品的姓能了如指掌,所以领导指示也让他参加会议,看看能否对那种未知的村药提供一些信息。不过到目前为止,这家伙好象什么忙都没帮上嘛!
石冰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视线再次分别扫过郭永坤、沈松和余新这三个人,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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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半,阿威刚坐上自己的车子,还没点火激活,手机铃声就响了。
——见鬼,这小子真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打来了!
他看着来电显示嘀咕了一句,心里迅速将之前想好的说辞重温了一遍,然后从容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我!
你搞什么鬼,怎么也不等我一下就自己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愤怒、焦急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来找你当面谈谈……
不,你不能来找我!阿威断然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人前尽量减少面对面的接触……
可我现在快要急疯了!那声音六神无主的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素真的体内为何会被注设了原罪?你刚才一定也看出来了,那明明就是我们俩合作发明的原罪呀!
这话正是我想问你的!阿威狡猾的倒打一耙,冷哼道,警方说这药是sè_mó绑架林素真后给她注设的,难道你就是那个该死的变态sè_mó?
胡说!我怎么可能是sè_mó?那声音颤抖了起来,你……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刚才在会议室里就已经吓的要命了!天哪……如果警方知道这药是我们俩研制出来的,那我们将会是多大的罪名啊!搞不好他们会认定我们就是sè_mó的同谋的……
完全有这种可能!
那怎么办?那声音显然有些失控了,语无伦次的道,你当初不是说,研制这药是为了促进灵猿的繁殖配种吗?现在它为什么会注设到了人体上去?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啊。唉,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实话吧。要求我们研制原罪的,是国外的一家动物研究机构,所有资金和报酬都是他们提供的。咱们先后发明的四代原罪,我都将配方如实转胶给他们了。我怀疑,也许他们将配方又倒卖给了其它人,甚至不慎流入了黑社会被用于非法勾当,然后sè_mó又刚巧从国外买到了这种药物……
阿威侃侃而谈的编造着谎言,无论语气、声音和伪装出来的不安情绪都恰到好处,令人想不相信都很难。
看来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合理了。那声音绝望的沉默了几秒,带着哭泣的嗓音道,我说,我们不如去自首算了。把这个情况对警方详细说明,他们应该会对我们宽大处理的,毕竟我们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啊……
行啊,我没意见。不过我要提醒你,按照警方的一贯做法,我们所得到的巨额报酬就要作为非法收入如数上缴了,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
阿威一边说,一边暗暗冷笑。他知道对方在生活上一向挥霍无度,自己支付给他的钱早就花掉了大半,否则凭着对方那令人羡慕的职业、稳定的高薪,哪里用得着花费几乎所有业余时间来苦苦研制药物呢!
果然,对方一听要如数吐出报酬,当即犹豫了:这……这个……
怎么,缴不出来吗?哈,那你就别犯傻啦!阿威说到这里转变了语气,安慰对方道,其实你担心个啥呢?原罪的专利权是卖断给那家机构的,将来即便大规模生产上市也不会挂咱们的名。而且人家外国人都是最重视商业道德和保密措施的,他们答应过我,绝不会泄漏咱们这两个真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