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腿伸直,裹着白袜的脚尖动了动,乖巧的姿态。
“可以了吗?”
床上铺着浅色棉麻床单,白色被罩,上面印有一颗颗草莓。床头夹着一盏台灯,枕边堆有小k本的人体结构书。
此刻,所有的纯洁美好,都变作诱惑。
那种近乎变·态的情感,重新溢了出来。
“你……”方璃怔怔地看着屏幕。角度变化,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喉结滚动,面料勾勒出的胸肌微颤,轻轻起伏。左臂肌肉贲张,动作明显。
看不见下面,却能猜到。
“你不会是在……”
“嗯。”克制的低喘,声线像粗砺砂纸,细细打磨在她心口:“想着干你。”
“……”
太过分了……
方璃小脸酡红,咬紧嘴唇。
偶尔他也会说荤话,但仅限在深夜情迷时,粗是粗了点,却很动情。此刻顺着耳机钻进耳膜,大脑发麻,整个头皮都酥酥痒痒。并拢的双腿不自禁磨蹭两下。
“宝贝。”亲昵称呼脱口而出,诱哄着她:“别强忍,自己试一试。”
……
世界混沌,沉沦,颠沛流离。
一切声响都归于零,只剩下他一句一句教导,引领她堕入深渊。半边耳机滑落,滚到枕边,也忘记去捡,浑身酥软,无力。
许久结束。
她才长长地吐一口气,心跳正常。声音因为羞耻而轻轻的,埋怨:“你qín_shòu。”
“是我qín_shòu。”
食指骨节撑着太阳穴,声线因为纾解后透出微微的慵懒,认错:“对不起。”
“你都不是真的想我!”她脸枕在枕头里,滚了滚,手机搁到一边,镜头朝下。
周进只能看见黑布隆冬一片,有点无奈。她特意穿成这样,他哪有,不动情的道理。
“我想你。”他说。
“骗子。”
“……”也知道她就是在害羞,闹别扭。可他就是乐意哄着她,“别生气,我没骗你。”
“真的很想你。”
见她还不睬自己,时间所剩无几,他掐掐眉心,说:“我还给你买了礼物。”
“什么礼物?”她猛地坐起来,眼睛晶亮。
周进笑,看着屏幕中马尾辫又一高一低的女孩子,“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没几天了。”
手指动了动,像在捏她的脸。忽的,外面有人敲门,船舱狭小,声音听得格外清晰。
“要下了。”
“好吧。”她抱紧膝盖,室友晚自习也应该要回来了:“那你快点回来啊。”
“很快的。”
方璃这才满意,隔着网络亲了他一下,响亮的啾一声。
视频关掉,看见往事随风发来的【晚安】,她扬起唇角,回了一个表情,退出qq。
躺在床上,被子蒙过头顶。
耳畔却还回荡着男人的声音——低缓,暗哑,极富磁性。那些粗野的话自他唇边逸出,她奇异得没觉得厌恶,只觉得刺激,性感,有种最原始的蛊惑。
——
大半月后。
方璃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周进回来,那边却迟迟没有信。周进对此也无奈,他们是走迈阿密到加勒比海这条线。此时天气湿润适宜,正是邮轮旅行的最好时段。再往后,夏秋之季易受飓风影响,船期也会相对减少。现在行程紧密,一趟又一趟,假期一再推迟。
这一分别竟是小半年,方璃也没有想到。异地恋就像一个漫长循环,从最初的疯狂想念,到渐渐忙碌时的平静习惯,再到如今,因为太久未见,彼此生活差距过大,重新深入骨髓的思念,和一种强烈不安感。
这些天,方璃常常在qq上跟他打一长串的话,像写小日志似的,好像把一天的生活讲给他听,就不会那么遥远;周进打字慢,忙碌,也是有心无力,回复得大多也是“想你”“对不起”之类。
学期接近尾声,方璃愈发闷闷不乐,清瘦一大圈。
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她过了拉娜杯的初选。
比赛进行到第二阶段,油画原作打包寄去,在省城美术馆展览一月,由专家评选出入围作品。再统一寄到北京,评出最后的一二三等奖。如果再能入围的话,就有三千元的奖金。方璃虽说不报希望,但看着初选名单,心里也不禁会想。
三千元也很好呀,哥一定会很惊喜的。
一个晴好的周末下午,许教授亲自带他们几个去了趟省城,说要领着看看别的入围作品。
他带的学生不多,确切的说,应该算最少,除去五个校方规定的大四毕创学生,和研究生院的,每个年级也就两个。大四的没来,研究生院的并没有参加。此刻,车上只有她和两男一女。
一个男生坐副驾,余下三人在后。方璃和那个女生挨着坐,她夹在中间,极不舒服,忍不住扭了一下,竟遭来一个轻飘飘白眼。方璃莫名其妙,只认出是闭门羹的